“先生莫怕,我等送你出城呢。”领头的裨将,眯眼笑了起来。
……
“长阳南城的林子外,派出去接头的人都见着了。有蜀卒护送那余家的家奴,慢慢出了长阳。”
“只等送出半里之外,这队蜀卒一下子又急忙回了城。”
坐在中军帐里,史松皱起眉头。捧在手里的余家密信,一下子也不香了。这就好比准备吃一盘炙肉,却发现上面有了粒鼠屎。
“那家奴呢?”
“我已经亲自审问了,他只说被蜀人发现,但蜀人没有为难,反而护送他出城……”
史松怒极反笑,“你看着我,我是否像个傻子?”
“将军生得英武不凡,自然不是傻子。”
史松揉着眉头,“正常来讲,你若是发现奸细,会如何?”
“自然是大刑伺候,然后剥皮抽筋。”
“这便是了,这家奴的说辞,连西蜀的那位虎将军也骗不过。”
史松垂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卷,“我识得余兴,这笔迹确是他亲笔所书。也并无问题,想里应外合,配合我等攻下长阳。”
“将军,我有些迷糊了。”
“我亦是。”史松沉思了番,“我先回信,说清楚家奴之事,暂且看余兴如何回复。不过,最好知会一声铁刑台,莫要再从南门处往来了。”
一语毕,等裨将走出去,捧着信的史松,重新陷入了沉思之中。
……
长阳城内。
一个头发花白的华袍老头,披着貂氅,拄着虎头杖,待看见送信的家奴回来,才露出了狂喜之色。
老头叫余兴,如今是长阳城内,那些蛰伏世家的领头人。
“这路上,有无问题?”
家奴跪倒在地,不敢隐瞒,将出城送信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怎的?蜀人发现了?”余兴惊了惊,再细想一番,一下子露出了骇意。
“家主放心,密信我一直藏的很好,蜀人未搜出来,也已经成功送到史松将军手里了。”
余兴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便想着,若不然,多忍个几日,探清蜀人的虚实再讲——
“家主!”可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护卫急急走来。
“家主,大事不好。那蜀贼苗通,将赵家人都抓了去,在午门抄斩了!”
“什么!”余兴咬着牙。原先要隐忍的念头,一下子被撇弃。再这般下去,恐怕要轮到他身上。
“再写密信,通传给史松将军,便说二日后,我等准备起事!该死,这些蜀贼,欺人太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