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下放的几个老人因为给喊了过来一起吃饭,到了这阿灿家,眼睛都不够用了,嘴巴都长大了,他们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居然是和他们一样被下放的人自己建起的屋子,居然是和他们一样的属于看守人员的喜事儿,怎么就能这样乐呵呵的和村子这样和睦?这样亲近?还能这样置办产业?他们真的有点搞不懂了。
几个人中的吴正奎脸皮最厚,交际上也更强些,直接凑到坐在他们这同一桌,只隔了一个位置的顾大伯边上,小声的问到:
“我说,顾队长,这洪教授夫妻,和我们是一样的吧。”
“对啊。”
顾大伯一听这人问起其实已经明白他们要问什么了,也不含糊,他本身就对这些人没啥矛盾还多有怜惜,自然也不会心存戒备,相反还因为这些人原本的身份,权势,对他们多有敬畏和崇拜,所以听到问话都不用吴正奎多说,直接就开始为他们解惑了。
“洪教授两口子是好人啊,会来这里,也是被自己学生给黑了,也算是犯了小人,这到了咱们这儿以后,因为咱们村子里娃子读书不方便,所以索性就请他们夫妻帮着教教孩子,把村小学给收拾了起来,再怎么人家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咱们可不能浪费了人才是吧,如今娃子读书可方便了,一个个也出息了不少,这都亏了他们老两口呢。”
“那,这上头的检察?他们能认?”
能当官,能爬上去,没有几个是笨蛋,这顾大伯才开口说了几句,这几个老狐狸立马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人对他们的态度了,别看来了才几天,屋子都没有收拾稳妥,可就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就已经能得出大概的结论,那就是这个村子的人都挺不错,心善不说,还对他们没啥偏见,这里应该能过的不错。
原本以为是不知道他们这下放的实际问题,可今天看了这洪教授夫妻的房子,还有这暖屋酒的场面,他们感觉,前几天的结论有点粗糙,不是人家不懂这事儿,而是人家真的心善,不想为难他们这样的倒霉蛋。
有了这么一个结论,自然这几个本存着小心翼翼,勉强坚持苟活的人也有点放开了胆子,开始有心和村子里的人慢慢的接触了,这些人要是胆子不大,当年也不会干革,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前程了是吧。而这个胆子在到了这阿灿家,吃这让他们意外,不明白为什么会请他们的暖屋酒之后越发的澎湃起来,所以顺着吴正奎之后,另一个军中粗汉张大民也凑过来问起了敏感问题。
“啥检察?哦,你说那个啊,咱们没有耽搁上头的命令啊,这牛棚不是还让你们轮着清理嘛?昨儿老村长不是也给你们安排了去香皂车间工作嘛?又没有白养着,让你们用劳动换取粮食,干最苦最脏的活这没错啊?怎么了?难不成还有比扫牛棚更脏的?还有比香皂车间熬油更臭的?没有了吧,咱们还是挺会办事儿的。再说了,你们都啥年纪了,以前也没干过山里的活,咋能让你们随便就插手呢?这要是干不好,耽搁了咱们每年的上缴任务可咋整?啥都不能比这事儿重要。再一个,让你们去砍树种地,做不来不说,万一出啥事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