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哪里有不对劲了。”
乔双鲤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直起来腰揉眼睛:“害,我就是有点困,前两天海洋之星那件事折腾的我够呛。对了,乐哥他们去哪里了,怎么见不到人影?”
“乐天钧说他女朋友最近做实验压力太大,听说伦敦那边有家皇家蛋糕店蔓越莓曲奇饼做的好吃,准备买上一些寄回去。楼鸿枫和席慕出去约会了,一会回来。”
沈逸飞目光仍然没有从乔双鲤身上移开:“他们说如果晚上你能醒的话就一起出去约顿饭吃,然后去医院看看绍修竹。”
“绍修竹?他怎么了?”
乔双鲤揉了揉太阳穴,端起放在桌面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刚嘬了口就被酸的直吐舌头,不敢置信嚷嚷道:“哇这么酸你也喝得下去!”
“这是用来中和晶液,不是喝的。”
沈逸飞不明显地叹了口气,把狙击枪收回了匣子中,一丝不苟收拾好桌面上的物品:“前段时间白教堂地区失踪事件,经官方统计确认失踪的总共有三百五十八人,还有一千四百人下落不明,据说是灰梦王信徒动的手。”
“哦?是吗。”
乔双鲤把柠檬水推得远远地,又不甘寂寞地捻了块点心,一点点咬着吃,漫不经心:“那和绍修竹又有什么关系?”
“绍修竹的赛区在那里,正好撞上了。听说战斗动静不小,白教堂美术馆损毁殆尽,火焰还差点被媒体拍到,影响十分恶劣,现在已经登报了。”
沈逸飞展开刚才垫在枪下面的报纸块,把最明显的头条指给乔双鲤看。见到上面熟悉的照片,乔双鲤啧啧称奇:“这地方我熟啊,上船前我就在那里当了一次裁判。让我看看……上午十点三十五分,白教堂美术馆天然气管道发生爆炸,人员及时撤离,没有伤亡……天然气管道爆炸?美术馆还能有天然气管道?!”
“总之这件事情暂时压下去了,白教堂地区也没有人再失踪。绍修竹不小心伤了眼睛,被送去猎杀者医院治疗,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脱离危险就好。”
乔双鲤舒了口气,折起报纸,关注点一下子转移,兴致勃勃道:“乐天钧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出去聚餐吗,咱们确实好久没有聚一聚了……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以为你会先去看绍修竹。”
听沈逸飞这样说,乔双鲤疑惑眨了眨眼,摸不着头脑:“他不是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吗,再者刚才你不是说等吃完饭咱们一起去看?不用急于一时吧。”
“嗯。”
沈逸飞若有所思望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如往常般沉默。海蓝色孤独火焰如水流般淌过枪匣,将它完全吞没,消失在桌面上。这段时间英国有些乱,随着世青赛的进行各国英年才俊都逐渐汇聚到这里。可能是多难之秋,海洋之星才刚过去不久又紧接着发生了白教堂美术馆陷落事件,英国方面忙的焦头烂额,普通人却不知道详情,正兴高采烈筹备即将到来的五朔节。
乔双鲤和沈逸飞穿过温莎小镇,坐车前往伦敦的时候总能看到道路两边有年轻的男男女女头戴花环,手持花束,哼唱着五月赞歌。等他们到了伦敦,天已经快黑了,乐天钧跟楼鸿枫早就等了多时了,百无聊赖吃着草莓冰激凌。见乔双鲤来他立刻扑了过来,眉飞色舞:“咱们四兄弟可算是又聚齐了,小乔你说说,自从来了英国这边你在床上躺了几天了都,我看到时候回学校要是还演话剧你都能本色出演睡美人了!”
“席慕呢,她没和鸿枫在一起?”
乔双鲤稳稳承受住乐天钧的重量,好奇左右张望。他们现在站立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流汹涌,是伦敦极为繁华的街区,亚洲面孔也很多。他们四个中国年轻人一点也不显得突兀,没有引来任何诧异的目光。
“我送她回去了,今天去的地方不适合女人。”
楼鸿枫抱臂懒洋洋道,他今天里面穿了件条纹衬衫,外面罩着黑色休闲西装。袖口挽上去,露出手腕上的串百达翡丽机械表。打扮和校园里截然不同,看起来成熟又英俊,还带了些痞气,不分国别地吸引着过往路人的目光。乐天钧也默契似的打扮的十分正经,甚至还戴着酷帅的墨镜,被乔双鲤笑着一把抓了下来。
“你这不是大晚上戴墨镜——多此一举吗。”
“帅啊,嘿小乔你不懂。”
乐天钧笑闹着把墨镜架到乔双鲤鼻梁上,压着他的肩膀笑嘻嘻道:“走走走,哥哥今天带你去见见世面。”
“你带着去?知道路怎么走吗。”
楼鸿枫嗤笑,翘起拇指指了指背后灯光璀璨,金碧辉煌的欧式多层建筑:“乐先生,这个单词你认不认得?”
“我认不认识不要紧,百度翻译认识就完事了。”
乐天钧反唇相讥,最后嘁了声,主动退了一步:“行了行了,不抢宁的风头。楼哥您请,您先请。”
赢了这场幼稚的斗嘴,楼鸿枫眉峰酷酷地挑了挑,把乔双鲤从乐天钧怀里挖出来,给他指着建筑上黑铁打造的马型塑像:“来,教教你乐哥,这个词什么意思。”
“hippodrome……赛马场?”
“双马赌场,伦敦第一赌场。”
“赌场?”
乔双鲤咋舌,又望了眼身后的建筑,试图找到它外表奇特之处。这竟然是一家赌场!第一次来到这种只听说过的建筑让他又是新奇又是惊讶,忍不住道:“可是今天晚上咱们不是来吃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