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四处高价收购冰块儿,因为他的介入,今年的冰价倒比往年还要涨了几成。
顾亦琅最近手头正缺银子,就在这上面打起了主意,于是就一古脑儿的把积下的属于顾亦怀的冰全给卖去了宁家。
拿了银子,顾亦琅还很得意。
虽然一次拿不到太多银子,可这冰块天天都有,也算是细水长流不是吗?
可他才没卖上几回,这边顾亦怀就已经被热出病来了。
而宁家,原本买冰的事都是宁家的管事处理的,无论是宁致远还是宁景昌夫妇都不知道这冰块是来自于顾家,直到今天宁致远无意中听家中下人议论起顾家少爷卖冰之事,这才觉得不妥,从而特意上门拜访。
也亏得那冰是卖到宁家去的,宁家的下人顾忌着顾家对自家主人有救命之恩没有拿到外面去说,若是卖去了别家,恐怕现在满清河县的百姓都能指着顾家的大门笑掉大牙了。
世家大族拼底蕴,比脸面,连脸都被自己弄掉了,难道还指望谁会对你敬重三分?
老太太一辈子要强,从没做过什么给顾家丢脸的事,没想到三房几次三番的想要扯顾家的后腿,真是容不得她不生气。
顾亦琅好歹在顾家生活了十几年,就算是个纨绔,也该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如今这一年,果然还是滩糊不上墙的烂泥!
老太太一生雍容,少数几次想要不顾一切对人动手,却都是应在了三房几人身上。
深吸一口气,老太太没再看跪在地上的几人,却是偏头看向顾青未,“欢姐儿,这件事,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老太太之所以让顾青未到延寿堂来,也是因为意识到顾青未用不了多久许就要出嫁了。
秦家可不像顾家这样,好歹还对爷们儿纳妾有个限制,据老太太所知,秦家的庶子女可是不少,欢姐儿将来若是真的嫁去了秦家,各种各样的糟心事只怕不会少遇到,也该让她学着如何处置这些事。
顾青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陈氏一脸视死如归的往前跪行几步,冲着老太太就是一阵砰砰叩头,一边流泪一边道,“母亲,琅哥儿他还不懂事,您老人家不要与他计较,都是媳妇教子无方,母亲您要罚就罚媳妇吧……”
论到护子之心,陈氏不输顾家任何一位夫人。
只不过,她只知道一味护着顾亦琅,却半点不知要管教。
看着陈氏这模样,老太太生气都不愿了,她只冷眼看着陈氏将额头磕得一片乌青,然后轻声道:“哦?不管如何你都要替他把事情兜着是吧,若是再把你送进家庙呢?”
陈氏蓦地一僵。
她确实愿意为了顾亦琅而任打任罚,可进家庙……
虽然从家庙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陈氏对在家庙里的那五年却是半点也不敢忘记,那一千多天如孤魂野鬼一般独自游荡的日子,她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撑下来的。
陈氏毫不怀疑,再让她去家庙独自待上一个月,不,也许只要半个月或者十天,她都会直接陷入崩溃。
她不想再去家庙,可她放在心尖儿上疼的琅哥儿……
没等陈氏表态,老太太就又道:“老三媳妇,你可得想清楚了再说话,三房出了这样的事也与你的不作为有关,你要真愿意替琅哥儿把事担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再进去家庙,那可就不是五年就能出来了,你得作好老死在里面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