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啊,母亲气得一整晚没合眼。”殷莫一想起母亲这么多年来脸上不变的愁苦,心里就又是愤怒又是无力,“这三个兔崽子,他们可真是生了一副猪脑子,怎么就不知道想想,窦夫子的画传世的才多少,若真是窦夫子的遗作,不知道有多少人捧着银子来争来抢,轮得到他们用两千两买下来?”
殷莫越说越生气。
他这三个弟弟还不如他那不负责任的老子呢,至少长宁侯虽然会为了这些东西一掷千金,但他好歹还有几分眼力,就算将来长宁侯府真的败了,把长宁侯书房里的珍藏拿出来变卖了也能换些银子出来。
可他这三个弟弟呢?
他们就算把银子撒出去了,买回来的还多是赝品!
宁致远听完也无话可说了。
这若是他自己的弟弟,抡了拳头一顿狠揍,不服就揍到服为止,可这是殷莫的弟弟。
别看殷莫嘴上说得凶,但他心里对这三个弟弟可维护着,如若不然,三个最大不过十七的少年郎,又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拿了大笔的银子出去?
说穿了,无论是长宁侯夫人还是殷莫这个长兄,对下面三个小的都狠不下心。
宁致远摇摇头。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身为好友,也提不出什么可行的意见来。
他心里同时也有些狐疑,前世他就知晓身边两个好友家里情况复杂,对他们的事也知道一些,但比起前世,这一次有许多事却多多少少的有些改变。
就比如,前世韩肃在两年前就与孙氏娘家那侄女定了亲,也不知是孙氏使了什么手段。
再比如,前世的长宁侯府情况比如今还要糟糕几分,长宁侯也并未像现在这般消停下来,而是因为有了三个志同道合的儿子而变本加厉。
宁致远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他重生带来的影响,但无论如何,如今的情况比起前世来说都要好上许多。
不过……
望着殷莫那带着期许的双眼,宁致远再次觉得无奈了。
他两世家中环境都极为简单,后宅里又有顾青未打理着,根本就不用他操什么心,哪里知道要如何对待不听话的弟弟?
想到顾青未,宁致远眼中蓦地就是一亮。
这些问题对他,对韩肃殷莫来说都是难题,因为他们都不擅长这些后宅或者是家长里短的事,可顾青未就不一样了,前世顾青未能将定国公府打理得从无错漏,重生以来她在顾家又能与家中兄弟姐妹处得那般好,想来,荣阳伯府和长宁侯府的事对她来说当不算难题吧?
这样一想,宁致远再看面色难看的两个好友时,眼中便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自得与得意。
然后,他扬声唤了外面候着的人进来。
……
顾青未接到成晋传来的口信时,正打算遣了人去书房问问两位客人要不要留在府里用膳。
已近午膳时间,若是客人要留下来用膳,她也该吩咐人准备膳食了。
“少夫人,长宁侯世子和荣阳伯世子要留下来用午膳,世子爷请您备几个两位客人爱吃的菜,还特意吩咐小的转告夫人,请夫人亲自将饭菜送去书房。”成晋言语间极为恭敬。
作为贴身侍候世子爷的人,成晋在定国公府可是极有脸面的,但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看明白自家世子爷对世子夫人是如何的用情至深,在顾青未面前自然也就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完全是把顾青未当作了宁致远一般来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