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儿于是扁着嘴大声唤着“母亲”,一直紧紧盯着她的眼中,还渐渐落下泪来。
顾青未就是这时突然醒过来的。
她想起,前世自从辰哥儿被送到安平长公主的院子里,她就再没看到辰哥儿哭过,一直到后来,已经长大的辰哥儿都是一副无论何时都平淡且稍显冷漠的模样。
将梦中的场景描述给宁致远听,顾青未心里一片酸涩,“越之,我们重活一次了,那辰哥儿还会是我们的儿子吗?前世我们都没尽到做父母的责任,这一次还有没有机会补偿?”
说到后来,顾青未的手渐渐抚上小腹,心里有个离奇的想法,“会不会,其实辰哥儿现在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所以他特意托了梦告诉我的?”
宁致远原本也因为顾青未提到辰哥儿而有些伤感,但听顾青未这样一说,立时就有些哭笑不得,“欢颜,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到了合适的时间,咱们的孩子总是会来的。”
他说的是他们的孩子,却没说一定就是辰哥儿。
这一世有太多的事情与前世相比有了改变,他们当然会有孩子,但那个孩子是不是辰哥儿,宁致远也不能肯定。
他当然希望是,这样他也能尝试着做个好父亲。
但无论是不是,只要是他与顾青未的孩子,他总会好好疼爱的。
但顾青未却并未被宁致远说服。
算算时间,前世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她有的辰哥儿,说不定……
这样一想,顾青未甚至是有些激动的。
但随即,她也因自己这突来的想法而摇头苦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一而再再而三的听人提到子嗣问题,竟然叫她的想法都跟着偏离奇了,就如宁致远所说的那般,可不就是在胡思乱想吗?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顾青未将心里的种种思绪敛下,然后冲宁致远轻轻一笑,道:“你说的对,是我胡思乱想了。”
宁致远笑着拥了顾青未的肩头,两人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这时时辰还早,倒也不用急着起身。
“今儿看样子天气倒还好,想必晚上的灯会会格外的热闹。”顾青未道。
原本年前宫里已经传了消息出来,今年的上元灯会大抵是会取消的,只因元昌帝的身体不能负担,但除夕夜里的宫宴之后,元昌帝又突然改了主意,道是灯会照往常办,不过元昌帝和宫里的贵人们许是不会到场。
但这样,也足以叫京城百姓们连呼万岁了。
一想到宫宴上元昌帝身体的突然大好,以及在上元灯会一事的改变主意,宁致远心里便有些起疑。
先前元昌帝的身体急转直下,这件事没有任何的疑问,宫里那么多的太医,断不会有人敢在这件事上动什么手脚,可从除夕夜到现在,元昌帝好转得也未免太快了些。
偏生,元昌帝作为天子,他的身体有所好转,无论何人都只能争相称颂,又岂有人敢质疑?
宁致远记得很清楚,前世也是从这两年开始,元昌帝的身体开始不堪重负起来。
身为帝王,尤其还是一个明君,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每天堆积的奏折就足够让勤勉的帝王分身乏术了,元昌帝年轻时也许还能无视这样的辛劳,但年纪大了难免就会力不从心。
也因此,前世的元昌帝纵是再怎么不甘心松开他握着江山的手,后来也只能渐渐让太子监国,直到三年后元昌帝因病重而驾崩,已监国数年的太子这才平稳登基。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