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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成哈哈大笑,随即朝我狠狠啐了一口,咬的牙“咯咯”作响,颊侧突出一大块肌肉。
此时此刻,他们也帮我回忆起来了。
寸头,李良强,梁成的好狗。
“看来当时没操爽你,现在还有胆子过来,”
“不过我说你胃口也太大了吧,四个人都没满足你?我劝你别玩到最后把自己屁眼都玩烂了。”
我把手机掏出来,关机,放进背包。
走到江边林子里,轻轻放在枯叶上。
我活动了下筋骨,有些不耐烦问:“你们啰嗦完没?”
梁成明显愣了,我立刻冲上去先敬他一拳。
李良强被我踹到一边,整个人歪在沙滩上,嘴还是那么臭。
“操你妈的许听,你他妈想死是吧?”
我那一拳故意打偏了,只擦了梁成下巴,实在是不想把他头捶偏,无奈之下只能收紧三分力。
梁成果然硬生生挨下了。
他扶着歪掉的下巴,嘴里喷着血沫子,咧嘴笑,有些癫狂。
然后梁成抬起那张扭曲到变型的脸,说:“许听你想跟我玩命是吧?你他妈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的操过的,你在这跟我装呢?”
余光里李良强捡了个棍子冲过来了。
我动作一滞,梁成已经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用膝盖狠命一顶,一瞬间清脆的响声从手腕处迸发,两秒无知觉后,痛觉神经引爆身体。
出师未捷身先死,实在不是我的风格。
我索性咬牙放弃挣扎,侧身用手肘击向他臂膀。
眼看着李良强那一棍子径直落下来,手臂已经麻痹的让我喘不过气,只能用力跺向梁成的膝盖,他腿一弯连带着我一起结结实实挨了那一棍。
我还是很佩服自己的。
毕竟电光火石间我已经和梁成换了位置,李良强一看就是卯足了劲打下来的,棍到临头是来不及收回的。
于是只听见一声闷响,梁成的脑袋替我挨了七分力,我那一条不幸的手臂则受了剩下三分。
梁成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下后不动了。李良强丢了棍子冲到梁成身边哭天喊地,我趁机缓了一口气。
但还是没平复岔气,它在我胸膛里上蹿下跳,我感觉胸膛都要疼废了。
灯塔灭了,世界重新归于宁静。
耳边只剩呼啸海风和漫过沙滩的潮水声。
雨又开始轰隆隆下了。
左臂软趴趴的垂下,我使了使劲,没反应,反而是剧痛疯狂造访我。
我斜眼看着地上的梁成和李良强,默默地托起左臂,一步一瘸地返回捡包。
天黑的更深了,脚下咯吱咯吱,应该是走到江边的林子里了。
我视力一向差,到了晚上更是瞎子一个,四周乌漆麻黑的让人摸不着方向。
磕磕绊绊的终于摸到包,哆嗦着掏出手机,废了半天开不了机,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屏幕上。
我忽然很不安。
时不时几阵雷声从头顶轰鸣而过,远处那几声呜咽的哭声竟不知何时忽然消失了。
手上传来一阵振动,刺眼的光芒从手机屏里射出,四周一下子清晰了。
李良强可怖的声音在这片林子里游荡。
“许听你个该操的下去见鬼吧!”
“噗呲”一声,我把手机朝下照,一柄黑色短刀没入我的腹部,眼前的李良强像是真的来找我索命的厉鬼,一双血红的眼仿佛要把我彻底钉死。
他抽出短刀,后退几步。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迅速向四周蔓延。
我忍不住闷哼一声,迅速咬住舌头尽量不泄出声音,但一阵阵的后劲,钻进身体任何一个毛孔,立即一股血气直冲鼻腔,舌头在颤抖。
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恍惚间,短刀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再次辟向我。
我拼着最后的力气抡起背包砸向他,然后捂着伤口逃命的奔向林子外。
我咬牙按了按伤口,不深不浅,短时间内应该死不了。
李良强凄厉的声音时远时近。
不知道自己跑向了哪里,我只一脚深一脚浅的,循着海水涨落的声音的源头逃去。
天幕上零星缀着几颗碎钻,直到冰冷彻骨的海水淹没腰部,却没能将发浑的脑子刺激清醒。
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模模糊糊间只疑惑是听错了。
下一秒,咸腥的海水疯狂灌入口鼻。
原来人沉在海里是像羽毛般轻盈。
是片羽毛,是片叶子,就这么随波逐流。
漆黑寂静的海里,身上的痛在此刻尤为突出。
海水蛰着伤口,仿佛凌迟。
一朵朵红花在身旁不断绽放,海面上晕出浅浅的光圈。
我伸手去抓,却只拨动海水。
我闭上眼,任由自己向下沉去。
如果死亡在今天到访,也是一件幸事。
沈琛是赶在最后一刻拉住我的手。
破逆流而行,他游到我身边,海里密不透风,漏不进一丝光线。
他揽过我,面容在眼前数倍放大,但他的五官却依然模糊。
下一秒,他覆上我的唇,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进入我的口腔,喉管,肺部。
他用舌头撬开我的牙关,灵活的缠绕,舔舐,来回搅动,击溃我的城池。
他攻势迅猛,口水顺着嘴角荡开,无法反应,无处反抗,只能配合着他动作,方便他进行更深一步掠夺。
隐约有了窒息的苗头,我哥托着我浮出水面。
我撑在沙滩上,劫后余生的大口穿着粗气,肺部仿佛要炸开。
一根神经在脑海深处突突迸发,我甩了甩,头更痛了。
余光中扫到我哥那双乌黑的眼,里面排山倒海。
我哥几步跨过来,推倒我,欺身强压上来。
“哥……”
我哥的唇瓣再次狠狠堵住我,撕咬我,不给我留任何一丝空气。
咸腥的海水混着口水在嘴里搅动,几次险些呛住我。
我想推开,我哥不反抗,他任由我挣扎,却不打算放过我。
搂在腰间的力量猛的收紧,将这场唇舌之欢推至高潮。
我哥推开我的卫衣,上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中,泛起凉意。
我哥发狠似的想将我嵌入他体内,他冰凉的手指裹挟着潮湿的海风,触碰上我的腰腹。
我下意识瑟缩,他喘息更重了。
我哥终于松开我,几丝晶莹的水线勾连着两个唇舌。
我只感到眼角湿润一片,分不清是泪还是海水。
我哭着求我哥放过我,嗓音嘶哑的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恐惧,最后都流进哽咽中。
我哥撕开袖子一块布,将它蒙住我的眼。
他含着我的耳垂,低沉的,含着浓烈情欲的音色流淌进我的耳朵。
“听听,这次你又骗我了,这是惩罚。”
蒙眼的布条渐渐被浸湿。
我哥咬住我的乳头,柔软的,软腻的舌头围着它轻轻打转,吮吸它,还时不时用牙尖厮磨。
我忍不住呻吟,慌乱中一手抓住我哥的头发,偏硬的发质挠的手心有些痒。
我哥捏住另一只乳头,拉扯揉压,火辣辣酸痛感中生出几分,让人欲罢不能的快感。
我忍不住挺起背,将乳头往他口中送的更深了些。
我哥却忽然停下动作,反过来继续亲吻,我闭着眼,偷尝这刻的欢愉。
体内无端长出一团瘙痒,燥热难耐,疯狂灼烧着小腹。
我哥浑身上下冰冷如玉,我却渴望得到他更多的体温。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我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仍由我哥两只手上下乱摸。
他动作并不温柔,在灭顶的痛楚爆发出毁灭的快感。
与其说他情到深处,欲火难耐,不如说是带着怒火的撕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