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右手,一阵钻心似地疼痛,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韩宁按住了他的手腕:“刚涂了药,别乱动。”
安辰左手抬起,朝韩宁勾了勾手指。
韩宁俯下身来,安辰盯着他那张担忧、蹙眉的脸,低声地、小声道:“我没事的,四叔……”
韩宁闭上眼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左手摸索着寻到他的左手,温柔地、缠绵地摸着那一根根手指、慢慢收紧、握住,然后十指交缠。
夜幕降临。
西街僻静的那个废旧工厂里,齐司坐在椅子上,他被狠狠收拾了三天,脸上青青紫紫,十分狼狈。
他冷眼看着陈景。
陈景翘着双腿坐在窗户上,一边喝着奶茶,一边给韩宁打电话。
过了会儿,陈景收起了手机,朝阿木招了招手,看样子是要走。
齐司冷哼一声:“韩宁就打算这样放过我么?”
“当然不,”陈景回头,朝他笑,“不过老板说你还没资格让他亲自动手,你么?自然会有人收拾……”
第63章第63章
半个月之后,医生告诉安辰,他的右手伤好之后,不会留疤,日常吃饭、开瓶盖之类的都没问题,只是那一刀扎得深,还是有些影响。
“最好不要提重物,也不要长时间过度用力,平时多注意保养,其他没什么问题。”
韩宁坐在病床边,蹙眉道:“那绘画呢?”
“嗯,”那个医生推了推眼镜,“病人从事的是绘画类工作吗?”
“对。”
“那就非常遗憾,”那位医生补充道,“长时间画画,会对病人的右手有所损害。手术之后,右手经脉非常脆弱,从长远角度考虑,比起职业来说,右手自然是更重要的。如果可以,还是建议病人换其他工作比较好。”
医生走了之后,安辰摸着韩宁的脸,安慰道:“没关系的,四叔,我可以用左手,多练练就会了。”
韩宁垂下眼,沉默地抱着他。
某一天住院期间,一个不速之客竟然来了。
白旭毕业之后一直留在英国,过几天是白敏原老头的生日,这才回国。回国之前跟安辰打了个电话,听说他住院了,第二天一下飞机就跑过来了。
白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包扎的右手,愤怒地从病床上站起来:“哪个王八蛋伤的?我他妈地砍死他!”
安辰淡然一笑:“好歹跟我一学校毕业的,能不能有点素质?”
白旭瞪他:“不能!”
安辰笑了笑,又看到倚在门边的那个青年。
青年个子高挑,有双冷漠的凤眼,只安静地倚在门边,竟莫名地有股逼人的气场。
安辰知道那是柳容。
见安辰在看柳容,白旭回头道:“哦,别管他,他是我朋友。”
安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旭急得跳脚:“你这是什么表情?”
正好这个时候,柳容的手机响了。
他接完电话,便面无表情地对白旭道:“我家里人来电话了,叫我回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