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想到这花月影竟还是个孝子,”宇文卓又执起一枚白子,这一回有些举棋不定,思索了片刻,犹豫着落下,“南诏余孽试图起兵叛乱,朕本欲诛杀南诏帝以示本朝皇威,未曾想那花月影竟然愿意代南诏帝一死。”
“什么?”沈寒闻言,不觉心下一惊。
“花月影愿以皇太子的身份招降南诏余孽,自焚于泰和殿……”
“不,”沈寒急道,“陛下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宇文卓转过身来,冷冷道,“南诏余孽之所以兴兵,打着的旗号便是复国,如今花月影代替南诏帝一死,既可以全了他孝义的名声,又可以令南诏余孽日后出师无名,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
“陛下,”沈寒涨红着脸道,“可那花月影何时真正当过南诏太子?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金口玉言,岂容你说改就改?”宇文卓怒道,随手一拂,棋子噼里啪啦应声落地。
“阿寒,还不快谢罪。”江隐见状赶忙一边屈膝跪倒,一边蹙眉望向沈寒,“你我皆为天霖的子民,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沈寒闻言,不禁站起身来,仰天大笑,随即伸出手来指向宇文卓,怒道,“难道为了这所谓的大局,便要牺牲一位无辜之人的性命么?阿隐,你看清楚了,站在这里的君王,便是你昔日来要尽心竭力辅佐的圣贤君主么?他圣在哪里?贤在哪里?”
“阿寒,你……”江隐一时如鲠在喉。
“哼,陛下,”沈寒摘下官帽,脱下官袍,正色道,“请恕微臣冒犯,微臣此生已存下与月影生死与共之心,既然皇上赐月影一死,那么沈某只得与他生死相随,就此别过。”
语毕,沈寒竟毫不犹豫地提气纵身而去。
“皇兄,”看着那远去的身影,宇文卓森森道,“这样的人,你说我留他何用呢?”
大结局之四
阿影,你不能有事。
阿影,你一定要等我。
南诏国,泰和殿,青砖碧瓦,雕梁画栋。
月影此刻已是头戴太子冠,身披朱红色的太子袍端坐在殿内。
举目四望,这里的一切是那般的陌生。
他本该是这里的主人,可是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当他那日见到自己的生父——南诏帝之时,他的眼里无惊无喜,不怨不悲,他能怪南诏帝么?怪他听信谗言?还是怪他冷酷无情?
当南诏帝说出那句:孩子,你长得太像你的母后了。
月影这才落了泪,这泪,是为他的母后而流。
天霖帝的旨意传来,是月影代替南诏帝接下的旨意。南诏国愿意就此臣服于天霖之下,国以破,可以继承皇位的是他——花月影,如今,他甘愿代南诏帝一死,这样,世间再无人可以用南诏的名义兴兵作乱。
天霖帝准月影选择他喜欢的死法,月影欣然地选择了他喜欢的方式。
泰和大殿的四周已泼上浓重的火油,四周的墙上围着一圈特殊的弓箭手。
他们的弓上搭着的是油毡布,只待时辰一到,便将这泰和殿引燃。
“安公公,时辰已经到了。”泰和殿外,一员武将打扮的人对一位身着总管太监服的宦官回道。
“再等等,还有一个人没来,”那名宦官拈着兰花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