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衣美少女弯腰帮他拾了纸头:“是啊。”卢修抬头看她,秋波明净,皮肤也似吹弹破。他礼貌的转开视线,也不与她说话,继续写字。
不多久,太后的话声就传入他耳中:“卢修,你忙了半天,来与哀家喝杯茶吧!哀家方才看你低头的模样,与你的哥哥分毫不差。十几年前,你大哥为先帝治病,是常往来内宫中的。”
卢修连忙站起来:“太后,臣那时还小,不过皇家的恩典是我记得的。”红衣宫女转到太后的背后,太后似又欢喜的说:“你家的忠心是尽人皆知的,只望你青出于蓝,也能为万岁效力。”
卢修听见远处传来奏乐声,太后道:“万岁在长乐宫宴请翰林院中人。我们这里就冷清,你若要想去,也可以去。”
卢修皱眉,有点难受,忙说:“臣就不去了,臣留在这里抄写,也长些佛性。”
赵乐鱼和大家进了长乐宫,宴席丰盛,管乐齐鸣。可皇帝的位置空着,周嘉居然还没到。赵乐鱼记起周嘉许诺的奖品,众人胜负难解,可不是不了了之?
周嘉当然不是存心抵赖。
他此刻身在梨花台上,面对帘中美人,话已经说完。
“你看得清楚,听得清楚?”他又追问一句。
“是。”美人答道。
周嘉展开扇子,长乐宫宴席已开,今夜无眠。
第二十四章禁宫第二幕:曲终人散双星会
酒宴正酣,赵乐鱼以手支头。燕赵舞姬,琼浆玉液,夜光酒杯,素手如玉,交织成宛若天宫的画面。再看满座之上,万岁爷之倜傥,卢学士之高雅,东方谐之美艳,韩逸洲之秀丽,方纯彦之清冷……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赵乐鱼醉眼迷离,衣襟散乱,他觉得周围的一双双手,似染着罂粟红色的血,层迭起一道脱身不得的迷障,编织起一张使他晕眩的网。
徐孔孟拍拍他:“赵兄,莫醉了,回家的路也找不着。”
赵乐鱼对他一笑,眼睛如春日晨曦。徐孔孟也开心的斟满了酒,目光转到舞女们身上去。方纯彦一声不响的喝闷酒,何有伦与魏宜简小声地交谈着。东方谐坐在皇帝的右方说着趣闻,皇帝左手的卢雪泽含笑聆听。
韩逸洲就在赵乐鱼的对面,挺直脊梁端坐。他滴酒不沾,目光空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和他不相关,只是东方和皇帝一唱一和笑声响了,他的眸子才蒙上一层雾气。等赵乐鱼细瞧他,那层雾气又没有了。韩逸洲虽身材修长,但骨骼细巧,脑袋也长得不大。可他偏生就是摆出一副牛犊才有的执拗样子,在此处活活受罪。赵乐鱼也想对他笑笑,终于忍住了。
“诸位爱卿,今日夜深,你等可以住宿在枢密院的值房。一会儿自有宦官领你们前去。”周嘉下了旨意。遇到紧急大事,枢密院和内阁官员也会住宿在皇宫之内,当然,和内宫是绝不连通的。今夜周嘉特许翰林院人住宿宫内,似乎是极大的恩典。
赵乐鱼闻言,哈哈笑着对徐孔孟说:“正好,我醉了也有人收尸了。”
此时,从周嘉开始,传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