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想了想,他可够特殊的,最爱吃酸橘子,最爱淋雨?但他还是说:“那么,我陪着你一起散步好了。”
这一散半个时辰,卢修和他都成了落汤鸡,沈笑眸在如注大雨中抹了下脸:“你不难过?”
卢修满脸雨水,还摆着温文架子:“我不难过,你不要生气……啊?”
沈笑眸叹息,拉了他进了一间破庙:“算了,原来你这个学士那么傻。”
卢修低头摸索柴火,大笑:“过瘾过瘾,笑眸,谢谢你,我好久没有这样了,心里反而开心的很。”
沈笑眸脱下外衣拧水:“你说真的?”
卢修道:“当然。我们歇一下,我讲点故事给你听……”
沈笑眸大感兴趣,坐在卢修点起的火堆旁。卢修跟他讲了许多官场趣事,野史传说,也第一次对他说起自己小时候的那块墨。
“那是李廷圭的墨?究竟什么=花样?”
“纹彩双鸳鸯。”
沈笑眸的身体一晃,似乎颤抖下:“嗯……是这样。”
“怪不得那个叫墨冢,我还问方大哥来着呢。”沈笑眸说。
卢修问:“方纯彦和你说了翰林院的事情?”
笑眸摇头:“他不爱讲,我不爱听。我们只说书法墨迹,翰林院的八卦谁稀罕。”
卢修一怔,发现沈笑眸眼睛也不眨的盯着他,仿佛世界上只有他卢修一个人。他喉头干涩:“嗯,雨不下了,我们雇辆马车回去。”
沈笑眸点头,卢修带他上了马车,先送他去翰林院。两人无语,过了一会儿,沈笑眸的头靠在了卢修的肩上,卢修不自然的低头,却见一张天真清纯的脸,发出轻轻的鼾声,卢修释然一笑,一动不敢动,让他靠着,那股子墨香似乎渗透少年的骨骼,越来越香。几乎开始冲刷卢修的记忆了……
沈笑眸第二天就发了高烧,还好方纯彦来照顾他的病,卢修见他身边没有父母朋友,也只好日夜耽搁在翰林院。
一次他忙完了,进了屋子,见到方纯彦收拾东西。
“他退烧了。”方纯彦面无表情。
“谢谢。”
“何必谢我,他刚才做梦……”
“怎么了?”
方纯彦毫无表情的脸,却有深邃明亮的眼:“无事。你……好好看着他……”
“他多久才能好利索?”
方纯彦俊美似冰玉的脸上竟然有点笑意:“病去如抽丝,他这种年龄,说不定病到心里,哪一天好?我可不知道。”
卢修总觉得他有言外之意,但一时吃不准他意思,因此点了头。
说来也怪,沈笑眸虽然退烧,但病好的奇慢。按说方纯彦的医术,普通的伤寒十天保管好透了。但方纯彦十天以后,来给笑眸把脉添药,只是说:“我的医术不适合南方人。”
笑眸低着头。
卢修便喂他吃药,笑眸道:“我自己来,我不喜欢吃烫的。”
卢修因为翰林院的事忙,先离开了,走了一半想起自己刚才拟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