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张弛了,看到大火烧过的一片废墟,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幸好又看到张弛无事,罗安这才放下心来。
驿馆被烧毁,也刚好搬迁新居。连忙一番张罗,罗安招呼城外的这些人都进了城,在城东罗安为张弛准备好的府邸里都安顿下来。
从城外搬到新宅,张弛看罗安一路上和火烧屁股了似的,就知道一定出了事情,所以刚到新宅张弛连府门都没进,就对罗安说道;“罗大人这么早就来找我,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果然不出张弛所料,罗安一听他的询问,连忙点头,说道:“公子说的不错,黎明时分有平武的信使,连夜奔袭来到成都,报说胡人铁骑已经翻过了巴山,平武告急,特来请兵求援。成都王连忙召集百官商议发兵一事,特让我来请公子上殿。”
“这等大事,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才说岂不是耽误了正事!”胡人竟然这么快就翻过了巴山,张弛也吓了一跳。
张弛这次可是错怪了罗安,罗安委屈的说道:“我考虑着反正是要进城,公子要搬的新宅就在城东,到了新宅之后我们就直接去成都王府,刚好同程,并不绕路。”
“既然如此,我们快去见成都王。”
事不迟疑,张弛连忙拉过秦搏,就和罗安一起直奔成都王府。
此时满殿文武早已经急做一团,成都王更是毫无主见,在大殿上走来走去,口中不停嘀咕“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大多数人不是焦急就是苦恼,只有两人不动声色,其中一个就是益州刺史。
做高官的人又怎么能沉不住气?更何况他昨日和张弛饮宴过后,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
而另外一个,就是梁州刺史,此时梁州刺史不但坐姿挺拔,脸上还隐隐有一丝笑意。
张弛刚一上殿,成都王就连忙迎了上来:“张公子这次你可要为本王分忧啊,现在胡人已经翻过了巴山,不日就要攻到了平武,这可如何是好?”
胡人既然刚刚翻过巴山,不日就到平武,那说明现在还没围住平武,张弛在路上已经仔细的思量了一番,现在说起来头头是道:“成都王应立刻让信使快马返回平武,就说只要平武能凭城坚守十日,援兵必到。”
平武乃是蜀中北方的要邑,城墙坚固,况且历来屯兵不少。冷兵器时代最难的就是攻城,如果城内拒不出战,只是凭城坚守的话,守上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是什么难事。
成都王现在早没了主意,连忙按照张弛所说,传令下去,让平武信使即刻返回,之后又问张弛说道:“张公子,然后可怎么办?”
张弛微微一笑:“成都王既然是任命我为都督,统领蜀中兵马调度,现在正该是给我兵权的时候,成都王应即刻下令,让州、郡各调本部兵马到成都候命,只要聚齐了兵马,我就出兵援救平武,北拒胡人。”
“本王下令倒是不难,只怕即使下令,兵马也难聚齐。”成都王为难的说道。
“不妨,”张弛拉着成都王走上殿中梁州刺史身前,说道:“现在国难当头,益州刺史愿发兵五万与胡人死战,堪称蜀中的表率,益州所属各郡也必然响应。不知梁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