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和苏槐还没走近,听见了将军们的聊天内容,又见姬无瑕大有一副想跟他们侃侃道来的架势,陆杳心想这货要是在本营里还敢大肆抹黑奸佞,怕是她那半常彪的遗产不想要了。
而且之前她在常彪阵营里是看不见逮不着,可现在她就在眼前,看得见也杀得着,奸佞岂会放过她。
只听姬无瑕道:“常彪可是狗……相爷死敌,但凡是相爷有不好的,他都恨不得传得天下皆知吧。相爷好的,他也恨不得传得大大相反,这样才能迷惑住将士们。”
陆杳心下放了放,还好这货还清楚当下的情况。
将军们哗然,道:“这么说来,都是假的?”
姬无瑕道:“那还有说的,常彪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地往相爷身上泼脏水的。”
将军问:“那季老弟,确切你是怎么向常彪说的?”
姬无瑕道:“基本上外面怎么传的,相反的就是相爷的真实情况吧。”
将军们恍然,道:“原来这一切竟是常彪的诡计!”
另有将军感到好奇,问:“老弟,我就问问,相爷的本钱真的很大吗?”
姬无瑕道:“那不是一般的大。”
将军问:“不一般是多大?”
姬无瑕张口即来:“得有驴那么大。”
将军们了然地“哦”了一声。
陆杳听得直摁眉头。
将军们看向姬无瑕,眼光复杂:“别说女人吃不消了,那老弟可有得受的。”
姬无瑕转头就看向走来的苏槐和陆杳,以及跟着的剑铮剑霜,面上毫不意外,显然先前耳朵就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
姬无瑕就哈哈笑道:“喏,相爷和他的新欢来了,好受不好受,还得相爷的身边人儿最清楚。”
陆杳一脸面瘫:“……”
她只能默默地安慰自己,好在她顶着的这副脸孔再用不了多久了。www.
等脱下面具以后,大家谁也不认识谁。
将领们看见苏槐,赶紧收了收八卦之心,个个打马虎眼。
然后将军倒酒,苏槐端着酒碗上几阶高台,将士们齐齐看向他。
苏槐以酒敬烈士英魂,敬在场的众将士,再敬将士们拼死打下来的锦绣江山。
陆杳看着营中将士们,前一刻还松弛自在,却因他的三碗酒而变得热血沸腾、引颈高呼,恨不能再往战场上拼出个千秋功业来。
这种凝聚力不仅仅是源于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更是源于与他身份相匹配的能力,让将士们信服,只要有他统领,必能凯旋而归。
陆杳不由又看向高台上的苏槐,心里想着,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将相王侯。
姬无瑕在旁掇了掇陆杳的手肘,道:“你这野男人有点本事,把这支军队收得服服帖帖的。我在南淮大营的时候,可没见过常彪的部下像这样过。”
敬完酒后,苏槐让将士们享用美酒佳肴,他从台上下来,这夜晚又变得十分高昂热闹。
随之又有一批人抵达大营,拉着一辆辆的车,车上载满了货物。
士兵们不明所以,纷纷扭头看去。
等车马在空地上停下,掀开上面盖着的麻布一看,全是一车车的寒衣,垒得紧紧实实。
顿时士兵们个个喜形于色。
将领们见活儿来了,也没空再坐在一堆瞎聊天了,便先去安排士兵们,挨个井然有序地上前领寒衣。
除了拉载寒衣的马车以外,后面还有车马,拉着一个个硕大的木箱子。
打开箱子一看,将士们都晃花了眼。
里面竟全是白花花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