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临时动作一滞,被她擒拿的随从试图趁她不备倏而奋起反击,而姬无瑕手上一狠,直接扪断了他的背脊骨。
这随从便无力地瘫倒在地。
其他随从不由暗暗心惊,此人武功高强,还不按常理来,竟然如此嚣张,说下死手就下死手。
姬无瑕看向其余人,道:“下一个该轮到谁?”
说罢,她立马又快如飞影一般,朝剩下两名随从下手。
于是趁着两名随从跟姬无瑕缠斗之际,挟持的随从就立刻把陆杳带上了马车。
姬无瑕见状,顿时更是凶性大发,招招下死手,把两名随从打得负伤,眼看着要擒杀两人,不想陆杳却在车里道:“先别打了。”
姬无瑕一听,收拾随从的动作就是一顿,正要闪身朝马车冲来,陆杳掀了掀帘子,看向姬无瑕道:“我没事。我与敬王聊聊。”
敬王道:“某一直将陆姑娘视作知己,如不是形势所迫,也万不会用这等办法。还请陆姑娘见谅。”
姬无瑕收了攻势,对面两个随从也很狼狈,但仍旧不敢松懈大意,与她对峙。
姬无瑕道:“废什么话,你今天到底放不放人?你要不放人,老子捶爆你狗头!”
陆杳道:“他说他有灵犀角。”m.
姬无瑕浑身一震,脸是说变就变,比变天还快,前一刻还狂风暴雨不停歇,后一刻就云销雨霁、风平浪静得像个希望世界和平的女菩萨,道:“打打杀杀也解决不了问题,要是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那是最好。”
敬王的随从和近侍都感到愤怒且不可思议,就好像刚刚那个随从不是她杀的一样。
不过像他们这种人,心里也能想明白,置身险境本就生死难料,前一刻你死我活、后一刻坐下来谈谈条件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坏就坏在方才那随从不该试图反败为胜。
原本姬无瑕已经停顿了,可只要他一有动作,她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马车里,敬王道:“不知陆姑娘寻灵犀角有何用处?”
陆杳道:“这就不劳敬王操心,敬王只需确认,是否当真有此物。”
敬王道:“我若没有,又怎会与陆姑娘在此一叙。”
陆杳看着他,他一袭青衫,对她笑了笑,随即抬手摘了鼻下的两撇八字胡,又道:“某被逼至如此狼狈之境,让陆姑娘看笑话了。”
前些日,城里大肆搜查他踪迹一事,陆杳是知道的。
整个南淮城,所有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
陆杳还以为他当真不在城里,没想到他竟还能躲过苏槐的眼皮子。
诚然,他要是没有与她交谈的筹码,何须等待今日这样的时机。
单单只是挟持她,就算能挟持得了她一时,他们势单力薄,眼下只一个姬无瑕,就让他们无法全身而退,更别说等苏槐赶来,他们的胜算就更加微乎其微。
所以他必须有可以与她对话的东西。
陆杳道:“灵犀角在哪儿?”
敬王道:“苏相在南淮放出灵犀角的消息,某原只是揣测,不想当真是陆姑娘需要。早知如此,又何须兜这么大个圈子。”
姬无瑕不耐烦道:“兜圈子的人是你吧小白脸!你再磨磨唧唧,等苏槐来了,我看你怎么搞!”
敬王道:“灵犀是我云金特有的珍兽,早几十上百年前,想要灵犀角不是难事,可后来泛滥捕杀,才导致灵犀绝迹。灵犀角有奇用,能使濒死之人续命,亦能时疯癫魔障之人回醒,只是我云金已经多年未曾见过灵犀现世。”
陆杳道:“那敬王何故说你有?”
敬王缓声道:“在最后一头灵犀被捕获时,身边曾有一幼犀。”
陆杳不由看向敬王,道:“幼犀在敬王手上?”
敬王道:“某不才,已养了它些许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