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闻言不由又回头瞅瞅,倍加诧异道:“可这位爷,看着着实年轻啊。”
姬无瑕真是撒谎圆谎张口即来,眼都不带眨一下的,道:“男人保养得好就是显年轻。大姐你看不出来他现在已经快四十了吧?”
一时顾着过嘴瘾,姬无瑕又怕露馅儿,就赶紧跟陆杳耳语着解释:“杳儿你别误会,我这可千万不是对行渊师父不敬啊,这都是为了出行方便的权宜之计,不然平白惹人误会。”
陆杳道:“你倒是说得坦然顺口。”
姬无瑕一副懊悔的语气唏嘘道:“就是平时在外编得太顺口了,一时没把持住脱口就说出来了。
“幸亏是你三师父走在前面,没空回头看我,他要是回头看我,我吓都要吓死。一会儿要是你三师父怪罪,杳儿你得帮我解释。”
农妇笑道:“哎哟当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我从未见过如此显年轻的爷!不知道的还以为爷只有二十几岁呢!”
而后行走间是频频回头看苏槐。
起初她还以为两人是夫妻呢,眼下弄清楚了,既然不是夫妻而是父女,那她多看几眼应该没什么吧。
陆杳小声与姬无瑕道:“但你是不是编得有些过于离奇了?”
姬无瑕几乎是黏上陆杳后背,亦小声回道:“他是你三师父,师父师父,本就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三师父扮作杳儿你父亲,那是合情又合理,再合适不过了。
“何况咱们出门在外,有所乔装,这不是必须的嘛,人物关系当然也是乔装的一种啊。这样一来,谁还能误会你和三师父啊。要是让人误会你和三师父,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吧。”
陆杳一脸面瘫,道:“可三师父确实很年轻吧,看起来像我父亲吗?”
姬无瑕搔搔脸颊,心想,你前边那位实际上可比你心目中的三师父还要年轻呢,不过她能说吗,她嘴上只睁眼瞎宽慰道:“你也很显年轻,再说‘三师父’这年纪当爹实在不足为奇。”
姬无瑕又道:“杳儿你宽心,你三师父什么都没说,他应该是默认了你们的这段关系吧。”
陆杳若有所思,苏槐字字句句都听得分明,又圆了一遭,问道:“以往你们在外便是这么行走的吗?”
陆杳道:“大多时候是。”
苏槐道:“无妨,且按照你们的来。她常在外走动应是惯了的,既是便宜行事,我尽量配合,不会与她计较。”
姬无瑕顺着话吁口气道:“‘三师父’不怪罪就好。为了故事的可信性,可能后面还会有相应的拓展,提前与‘三师父’说一声,莫怪莫怪。”
苏槐道:“不怪。”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眼下也不好改了,陆杳只得顺应着来。
他们走过了田埂,又走过两条乡间小路,便进了村了。
农妇引他们进农院歇息,又前前后后地张罗茶水。
不多时,剑铮也驾着马车绕到进村来了。农夫让他把马栓在树下,又去弄一些谷草和水来饲喂。
农妇见得剑铮进来,道:“兄弟去洗洗吧,瞧这一身的泥。”
然后就引剑铮去简便的盥洗室里冲一冲换身衣服。
农妇对几人道:“一会儿晚上就在家里用饭,我这便上地里去弄几兜菜回来,我们这地方没啥山珍海味的,只些农家菜凑合,几位千万莫要嫌弃!”
姬无瑕道:“大姐哪里的话,我们在这投宿,还能挑不成?我最喜欢农家菜!一看大姐就是个持家会下厨的,定是厨艺了得!”
农妇笑得合不拢嘴,道:“小兄弟可真是嘴甜,你这么说,今晚我不给露一手都不行了。”
说着就背了背篓上地里去。
剑铮简单冲了澡,把一身泥衣服也洗了,结果等他拧着衣服出来时,发现这农院门口围了三五个妇人家。
毕竟村子就这么大点,谁家来客了,还不是一顺溜就能知道的事。
于是她们就赶来瞧瞧,没想到,这院中的两个男子生得还真不错。
这所谓的两个男子,无非就是苏槐和女扮男装的姬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