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侧头想亲陆杳,她便将头埋在他怀里埋得死死的。
她讥诮道:“亲了嘴以后呢,你又打算干什么?”
苏槐道:“你要是愿意,我还想跟你在床上滚一滚。”
陆杳道:“你不光得寸进尺,还要循序渐进、步步为营是吗?苏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苏槐道:“知道我什么?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说着他就倏而揽过她的腰肢,紧紧贴向自己。
陆杳:“……”
她想不感受到他的变化都难,隔着衣料又滚又烫,让她整个头皮都发麻。
这狗东西向来奸诈,又惯会用手段,从起初的分房睡,到后来抱抱他摸摸他,而今又与她同床共枕,他就跟有毒似的,一点一点地钻人心、蚀人骨,到最后将她侵蚀个透。
他要她心里重新装着他想着他,那才是达成了他的目的。
可陆杳又十分清楚,她纵使百毒不侵,也终还是扛不住他。
这时,院子里外面传来一声长啸。
陆杳顿了顿,紧接着院子里就有翅膀拍打的声音,随之一道黑溜溜的影儿就飞到窗棂上停靠。
可不就是披星戴月回来的黑虎。
黑虎本来十分兴冲冲地跑回来找它娘的,可结果苏槐一时抱着陆杳没撒手,以至于黑虎发现根本没人理会它。
黑虎就用尖喙啄几下窗棂:喂,我回来了啊,我的娘,你看看我啊。
它把窗棂啄得咚咚响:这里,看这里啊。
陆杳连忙从苏槐怀里抬起头来,对黑虎招手:“过来。”
黑虎高兴地飞到陆杳身边去,一蹦蹲在她怀里,试图把它娘和这个魔鬼分开,以便它娘好好摸摸它。
陆杳顺了几下它的毛,摸到它脚边的信筒,将信纸取出来,安抚道:“一路辛苦了吧,饿不饿,叫厨房给你做鸡吃?”
黑虎叽叽咕咕地应下。
苏槐就叫门外的剑霜去拿鸡。
陆杳打开信纸以后,才想起她又看不见,于是只好交给苏槐,叫他念给自己听。
信自然是姬无瑕捎来的,说起镇上那些人的来历,与之前陆杳揣测的相差无几。
那些人果真是来自于蓬莱的。
并且他们似乎也没有敌意,只是想打探到行渊的踪迹,请他出面一见。
姬无瑕也不由得怀疑,肯定是上回行渊从蓬莱带了银蛇花回来,所以他们才找上门了。
眼下行渊也没有要与之一见的意思,姬无瑕只好先留意着他们。
只要他们不轻举妄动,姬无瑕这边当然也不贸然行动。
既然来者非敌,陆杳也就放了放心。
之前姬无瑕火急火燎地赶回到镇子上,先去摸查了一番,那些人在镇上已经徘徊了大半个月,不过起初姬无瑕暂时还没能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只得先回谷去看看。
薛圣和行渊都在谷中。
姬无瑕见两位师父都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一桌子吃饭时,姬无瑕便道:“外头有人在查咱们药谷,我收到消息后就连忙赶了回来。薛大夫,行渊师父,要不要把那些人处理了?”
薛圣觑了一眼行渊,道:“来找他的,怎么处理他说了算。”
行渊道:“你不必管。”
姬无瑕挠挠头,道:“不管吗?那要是他们摸进了药谷里来该怎么办?”
薛圣道:“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看把他们一窝药倒了省事,就是不知你行渊师父舍不舍得。”
姬无瑕嘬了两口汤,偷偷瞧了行渊两眼。
见他举止动作无一不是慢条斯理、端正优雅。
姬无瑕觉得光是见着这番形容,让她顿顿下两碗白饭都是喷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