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螃蟹,憾生的记忆实在太深刻了,小时候憾生她妈在吃上面很放纵她,那时候螃蟹也还便宜,才几块钱一斤,她妈每到下螃蟹的季节都会买回一篮子,一煮一大盆,让憾生吃个够,憾生每到秋天没少从家里偷着拿螃蟹给佟夜辉吃,每年的中秋前后那几天,她的书包里总是有股很大的腥味。
后来憾生离家和佟夜辉住在一起,他们有钱后,每年中秋,佟夜辉都会开车到邻市港口,买上一铁皮桶新鲜的螃蟹回来,憾生把会螃蟹分成三份,一份给佟夜辉他爸送去,一份留着自己吃,还有一份半夜偷偷的放在她妈的门口,那时候他们是在真正的过日子,他们也曾经好过。
叶权听了憾生的回答,一跃而起站了起来,特别有气势的跟她摆谱道:“行,那我就带你吃螃蟹去。”叶权说做就做,当即就开着游艇返航了。
叶权没有把游艇开回岛上,直接开去了岛对面厦门市的码头,下了船,码头对面临海就建着一家海鲜酒楼,酒楼独立的三层,装修豪华,他们回来的时候将将要过饭口的时间,门口停车坪里停满了高档轿车。
回去的路上叶权忽然情绪高昂,一路把游艇开的飞快,憾生也被勾起了吃螃蟹的瘾头,心情莫名的好。
叶权带着憾生气势高昂的往酒楼里走,临到门口的时候,憾生笑笑的给叶权打预防针:“那个叶权,我可是很能吃的。”
叶权转头看她,好奇的问:“你能吃多少?”
憾生磨磨蹭蹭的回:“要是七八两一个的话,能吃个七八个吧。你管够吗?”
叶权站在原地从头到脚的把憾生扫视了一遍,然后沉默的转头往前走了,憾生笑盈盈的跟了上去,还差两步门口,叶权转身对着憾生朝着酒楼偏偏头:“只要你能吃,多少爷都管够。”
憾生看着他笑了,后来她问叶权这话他从哪学来的,叶权告诉他他在美国的时候看过《大宅门》。
叶权器宇轩昂的领着憾生走进酒楼的大门口,屁股打头,昂头甩尾,脑袋转来转去的四处看,比叶权还有气势,一人一狗带着十足的范,然后在进门的那一刻被门童华丽丽的拦了下来。
制服笔挺带着艳红色贝雷帽的帅哥小门童,对着憾生伸出一只胳膊,将将停在她胸前半米处,小门童声音低微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谢绝穿拖鞋的顾客入内。”
憾生傻愣住,低头看向脚上五块钱买的蓝色泡沫人字拖,她抬头看叶权眼神很是无辜。
叶权看向门童,无言的默了一下:“通融一下?”小门童抱歉的笑,露着八颗牙齿。
憾生透过身旁的巨大的玻璃看进酒楼里面,果然酒楼的大堂里不同于一般饭店的装修奢华,每个餐桌上都铺着粉红色的面料厚重的桌布,地上铺的是一水的钢化玻璃,下面装着暗灯,而里面的客人,至少个个都衣着正经,她还特意的看了看人家的鞋子,不管是皮鞋,凉鞋还是高跟鞋,反正是没有穿拖鞋的,但她还是没想明白中国的饭店什么时候也讲究这个了。
靠着憾生最近的一桌,一个胖男人正在肢解着一只硕大的螃蟹,红彤彤的螃蟹壳,被男人的捏着劲掀开,黄黄的蟹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