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有印象?”
细观光中人像,白衣仙翁微顿。
违心说不知,当场便能戳破。
可说知道……疑色闪过眼底,看向李攸的视线,多出几分探寻。
此人乃夏朝宗室,白云山祖师,千年之间,唯一飞升的人修。其境界之高,难以估测。飞升之初,便位列天仙,足足高出白衣仙翁一个位阶。
如非必要,白衣仙翁极少同他见面。哪怕同为人修,言行看似温和,对方身上的某种气息,仍令他感到不喜。
回想千年前发生在人界之事,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夏朝灭亡的关键,夏皇陨落的秘密,渡情劫飞升的因由,疑点委实太多。其中种种,不得不令人深思。
现今,李攸特意询问此人,白衣仙翁不免踌躇。
实话实说,并非不可以。然人皇无辜-惨-死,国-破-身-陨,压下的怒气必需有-发-泄-途径。在人界-发-泄-完尚好,若到仙界继续,见天的喷火,后果实难预料。
再则,他为地仙,轻易道天仙的是非,被同列仙班的对头得知,定会麻烦上门。随便在哪个天仙面前说几句坏话,都够他喝上一壶。
谁言仙界就是一片祥和,百年歌舞升平?
实际情况是,自荒古以来,就没几天消停日子。
荒古的凶兽大能,老资格的天仙,三界陆续飞升的地仙,都不是善茬。地仙尚知收敛,凶兽和天仙凑到一起,谁也不服谁,三天两头的打嘴仗。一言不和,更会寻个僻静处“切磋功法”。
虽未闹出仙命,然鼻青脸肿、顶着猪头过街的仙人,着实不是新鲜事,堪称仙界一景。
李攸打听飞升的人修,仅是好奇还罢。真如他所想,是为喷发千年来的积怨和怒气,可就大大的不免。
思及此,白衣仙翁拧紧眉头,当真是犯愁。
李攸没有催促,好整以暇的坐在巫帝身边,取出灵茶,引来湖水。随着水汽蒸腾,通天壶散发出的香气更浓。
只这一次,茶水没白衣仙翁的份,全部给了巫帝。
“这是我在幻兽藏宝地找到的。”李攸单手撑着下巴,端起茶盏,直接送到巫帝嘴边,“我尝不出味道,你来尝尝看。如果不错,就在洞天福地中开辟一块茶田。”
巫帝凝视李攸,红唇润泽,深潭似的黑眸如冬雪初融。一瞬间,忘记同坐的白衣仙翁,握住李攸的手腕,拉近些,一口一口将茶水饮尽。
“好茶。”
“那我可就种了。”李攸笑意更深,丢开茶盏,指背蹭过长袖,“茶田,或者再开辟一块药田。我听桃妇说,云山有不少灵植可入药炼丹。”
“入药炼丹?”巫帝微讶,奇怪道,“可做何用?”
他和李攸都是天生灵体,无需服用丹药。纵是灵植仙草,效用也是有限。
难道是为荒兽准备?
“怎会没用?”
见巫帝不解,李攸凑近些,在他耳边低语几声,换来无奈轻叹。
“原来是这样?”巫帝垂眸,“也好,便随你意。”
“怎会只随我意?”李尊者颇为不满,通俗来讲,他和巫帝结三生之缘,除非仙界发生类似荒古的大战,要么两人同时想不开,各种寻死,否则,这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
向白衣仙翁打探消息,讨价还价是一方面,飞升却是必须。
一旦登入仙界,他们就不再是一界之主,只能算是“职场新鲜人”。参考前生经验,为入职做好准备,定能少走许多弯路。
顾及白衣仙翁,李攸没有口头明说,而是覆上巫帝掌心,以灵力传音。
“据我所知,仙人也要提升境界,不少地仙都要借助灵植丹药。”
“所以?”
“在洞天福地开出一块药田,再开一处茶田,自会有不小的好处。丹方麒麟有,炼丹也有器灵代劳。你我只需炼化丹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