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欲,简直是令人发指。
于是桌子上总是开着娇嫩欲滴的鲜花。
韩放小刀一割,叉子一戳,眼看那荷包蛋就要往嘴里送了,韩父冷不丁提上一句:“江家的那个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韩放动作一顿,开始分泌的唾沫自动咽回去,低敛下眼索然无味的放下刀叉,伸手端起那杯蛋奶,扑鼻的奶香好似让他觉得灵魂都得到了深化,抿了口醇香的浓郁口感就在舌尖上弥散开来。
韩放微眯起眼,轻描淡写,“也不就那样。”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抬眼看着他爹,“她来找过你了?”
韩父直接把话题跳转到另一个层次上,“人家对你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有屁用,我又不在乎。”
韩父看他儿子边说得随意,手上边一刀把那荷包蛋的蛋黄给一分为二,拿了勺子淋上层蛋奶在喂到嘴里,被他那简单粗暴的利落刀法给折服了一下。
江阡的确来找过韩父。
第一次是请他卖儿子。
第二次是求他卖儿子。
第三次就是恨不得亲自想奔到韩放眼前,可惜还是被韩父半路截胡。
开什么玩笑,他儿子最近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了,给她这么一瞎搅合搅合烦了,还不得乱跑出去接着浪。
特殊时期,韩父还真担心这风口浪尖的点儿有人会盯上他那儿子,毕竟他一手拉扯大的小兔崽子他还能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德行,他韩年糕敢打包票,在这京城恨他儿子的起码超过半数,如此欠揍也没谁了,独门一家就他韩放,行事永远保持一个作风,看不过眼的要管,看不顺眼的要揍,看不爽的就要没事找茬。
对于在他面前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江阡,韩父有点头疼的看着这个雀斑姑娘,“这混小子到底哪里好?”
就韩父看来,除了脸简直是一无所有就剩欠揍了。
人眼泪还在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却抽抽噎噎的说:“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从那个人无所谓的撇着唇,神色散漫随意的朝她递过来一张面巾纸的时候,阳光撒在他的侧脸上,他干净纯粹的眉眼不耐烦的蹙起,眼神澄澈认真,“你哭什么?”
韩父看着江阡一言不发眼泪忽然掉的更凶的摸样,心想你就是没见过他坏的时候。
江阡很不理解韩父为什么就是迟迟还不答应两家联姻,明明只要答应了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资金周转的问题也会由江家出资解决,听说韩家在国外的产业好像也开始遭到了不明的危机。
韩父只想摸摸这傻姑娘的脑袋说上句天真,难得碰见那么一个心思纯良到一根筋的姑娘,她也不想想,江家要是接手了这摊子,江蒋那么一骨子里就算计利益的人怎么肯吃这亏,回头指不定怎么要让他儿子吃亏。
明明他这儿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言不合就冷嘲热讽,一说不过就开始以暴制暴,可他还偏偏就是舍不得委屈这混小子。
他要是喜欢乐意,韩父也乐得顺水推舟成就江阡心里暗暗搓手的愿望,毕竟他儿子开心是要紧的,然而现实是无感,那做老子的就没必要去祸害人姑娘了。
江阡只有一个感想。
这一家子都他妈任性。
死到临头了还偏偏要随心所欲。
韩父打消了联姻的念头,他早餐比韩放要讲究的是一大早就要喝中药补汤,因为要养生,原话是这样才不容易被他儿子给气得早死。
他心里琢磨着给今家发过去的援信怎么到现在还没音儿,一面思衬着一面把补汤端到跟前即将要一口闷的时候,就听见韩放忽然说:“联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