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八卦,尤其八卦的对象还是一个比他们强的男人。有些在商场上吃过叶卮扬亏的更甚,轮番走过来,看似应酬其实是看笑话,话里话外的嘲讽那么明显,连长舌妇都不如。
叶卮扬心里再不痛快,也只能把这口恶气应咽回去,不然怎样?难不成还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皮吗?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顾予涵再度登场,他换了杯酒,转过身来,问道。
叶卮扬脸色不是很好,但他强自压着心中那团火,说:“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顾予涵笑笑,遥看远处的和人交谈的顾夏,说:“她快疯了,你不救救她?好歹也是夫妻,你忍心她往火坑里跳?”
“怎见得是火坑,是福窝也说不定。”叶卮扬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他也看向远处那个女人。
他甚至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他来了就是为了看她。前妻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女人,男人看女人,天经地义,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呢?他就是看了,而且光明正大的看。这种想法让他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他的眼睛透着炽烈的光芒,紧紧盯着顾夏,让她无所遁逃。
顾予涵被这目光小小的灼烧了一下,他微微撤个身子,在地理条件上支持着这股可以燎原的热情。
曾几何时,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什么他们不肯承认的原因,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看不起眼前这个人,“叶卮扬”三个字曾经一度是本城小白脸的代名词,因为他和顾夏的婚姻存在着太明显的交易关系,更因为这个城市所有的女人都迷恋他,都为他痴狂,更何况他靠的不是出色的业绩、灵活的交际手腕,仅仅因为他长着一张别人望尘莫及的脸。他轻易就赢走了所有女人的爱慕,成了所有男人的公敌。
如果仅是这样,他顾予涵只会当作一则无聊的八卦新闻而一笑置之,让他真正有欲望接触叶卮扬这个人,都是因为顾夏。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所以他要比所有人都努力,从他立志从商的那天起,顾夏就是他的榜样。他一直知道她是他姐姐,虽然她并不肯承认,但这无妨他以她为偶像。一个年纪轻轻的娇弱女子,一手扛起顾氏整片江山,这样的女子必定不凡。可她居然也和那些无知的妇孺一样迷恋叶卮扬,她爱他,甚至到了用手段得到他的地步。
从他们结婚的那天起,他就对叶卮扬这个人有了兴趣。后来经过父亲的安排,他到了他的公司,更近一步的和他接触,他越接触越能肯定叶卮扬只是个普通人。他待人温厚,又无杀伐决断的霸气,做生意一味诚信,根本不懂商之诡道为何物,真不知道寰宇是怎么搞起来的。顾予涵一直以为顾夏是因为发现他的平凡才离婚的,结果经过父亲的提点,他才想透他那狡诈至极的姐姐竟为了不拖他下水才挥泪斩情丝。
就是这么一个长得好些的普通人竟然也会用看挚爱的眼神看姐姐,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回头呢?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福窝?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顾予涵瞟了一眼身旁同样高大的叶卮扬,心里暗讽了一下,“她都是为了你……要不是怕拖你下水,她没必要离婚而屈就别人。”
“屈就?难道你真认为我比她身旁那个男人强?”叶卮扬不是傻子,他不会妄自菲薄,也不会妄自尊大,那个叫姚远的确实要比他强好多,“我想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吧。”
顾予涵低头微笑,默认了前姐夫的话,他没必要睁眼说瞎话去恭维他,要合作就要认清自己这方的不足,他说:“可是顾夏爱的还是你。”
是了,他们的赌注就这么一个,顾夏是个傻子,她只爱叶卮扬一个,不管他做过什么,她就是控制不了的爱他。
叶卮扬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他不得不说直到现在,虽然他不满顾夏挽着别的男人,甚至登报和别的男人订婚,他只是愤怒,却并没有多惊慌,他至始至终认为顾夏是他的,是谁也抢不走的,而这一切不过还是仗着顾夏对他的感情。
如果有一天,顾夏不再爱他……叶卮扬摇摇头,不敢想。
“人呢?”叶卮扬不想再胡思乱想,他急着想再看顾夏一眼安安心,结果一抬头发现顾夏人不见了,只有姚远还站在原地。
“去卫生间了吧。”顾予涵刚刚也在沉思,并没太注意会场的动态,他四处看看猜测的说,“看,那家伙也要走。”
远处,姚远担心顾夏出了什么事,她去了有一会了,人却还未回来。今晚他光顾着和各大股东交谈探他们的意向了,一不注意就让顾夏喝了不少,这可不是个好事情,他怕她出什么状况。
这边他和眼前的一位经理人寒暄了几句,便找个借口去寻顾夏了。
那厢,叶卮扬看他向一旁的小走廊走去,眸子暗了暗,那边走廊里应该是给客人准备的小休息室,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浮想联翩,全是顾夏对那个人微笑的镜头,脑子嗡的一下,他快步跨过会场,也向那个方向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