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暗了,相对与几百米外的柳河镇上通明的灯火,小院里却只点着一盏油灯,屋外的柳条在夜风中轻轻摆动着,**朦朦胧胧的黑影,犹如魅惑之舞。
“不要啊!”寂静的屋中忽然出一声惨叫。
“不要也得要,别忘了我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就这么定了。明天我早上亲自去谈好价钱,后天你就暗中跟随,等确定他真的到了矿场再回来。还有,别叫得这么恶心,不知道的,会以为我们家里杀猪了。”惨叫后,紧跟着传来一道冷冷的少女声音。
“小鱼,就算你一定要我亲自去押送,那也该多容我几日吧,你不在乎他的武功,可二叔我真的很想很想见识啊,要不,三天后再去行不行?”某人哭丧着脸,声音凄凉,英俊的脸上满是一副梦想即将破碎的悲容。
“不行。”范小鱼一口拒绝。她就知道,她这个武痴二叔一心想要让怪老头收她为徒弟,最主要还是他自己很想见识见识怪老头的成名绝技,要是能学的话最好还能学一点。
“那两天,宝贝侄女,就两天,两天行不行?”范岱的下巴都快沮丧地挎到地上了。
“叫宝贝侄女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范小鱼飞去一个冷眼“顺便说一下,这件事要是办不好,你最好在途中另找一个传人!免得以后没徒弟。”
“小鱼”这一下,范岱真的哀嚎了“你就看在二叔这三年来都很乖的份上,不要这么残忍嘛!要是错过了这一回,二叔真的会遗憾终生的。”
“小鱼,你就宽限你二叔两天吧,他生性喜武。就算你想拜师。也该给你二叔一个切磋的机会,至于银钱,我们以后一定会努力赚钱的。”范通忍不住劝道。
“姐姐,你就答应二叔吧,二叔这次要孤零零地一个人出门,而且我们也要好久看不到他了呀!”善良地范白菜早已同情不已,也过来拉着范小鱼的手帮忙恳求,乌黑的大眼睛里含着对范岱的浓浓不舍。
范岱看着他。感动地都快掉眼泪了。
还是乖侄子好啊,还没分别就想着二叔了,他决定了,就为了冬冬这份情意,他改天一定要想一套适合冬冬练习的简单防身之术。虽然冬冬一直有锻炼身体,并学了点基本轻功,但那都是皮毛中的皮毛,堂堂男子汉的。要是将来不小心和别人打架,起码也能保护一下自己。
三个念头不离武功的范岱一面在脑子里转着圈圈,一面拼命地点头,让自己地表情更凄凉些。好配合老大和侄子的请求。
“一天,最多一天,明天你把所有事情都搞定。后天出门。岳先生,我们继续讨论曲子去。”范小鱼板着脸站了起来,心里却暗笑的不行,她本来就预备多给范岱一天的时间,刚才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给他一点教训而已,免得以后老是这样为她自作主张。
江湖规矩这么多,他以为拜师容易么?也不想想当初那正太流露出拜师之意时他是怎么人未开口就先计算来着?更何况这个怪老头明显是重男轻女。直到实在找不到了又现她的资质不错。这才好像勉为其难地来将就她。
切,她范小鱼又不想要当天下第一高手。她还不稀罕被他看上呢,就算真要学,也得人家来求着她。鱼就敲响了岳瑜的房门。两人一起来到郊野,开始根据昨晚半夜三更才谱出来的曲子排练。
晨雾淡淡,杨柳带风,绿绿的碧野上,一道略显文弱地身影宛如出尘的谪仙一般立在田坎上,在他修长的手指的跳跃间,清越地笛音如一只活泼的小鸟在时高时低的自由飞翔。笛声中,一身布衣地少女长柳在手,一边偶尔摆舞出美妙的姿势,一边低低地浅唱。
天色青碧,云丝柔和,这个早晨一如往日,充满了清新的田园芬芳。“谁?”也不知练了几遍后,一道低喝声突然打破了这种美感。
范小鱼倏对停住,回头看向纵身向远处奔去的罗。罗从她叫了岳瑜出门之后就悄悄地跟了出来,一直躲在暗处听着他们练习,这她知道,可再远处的人又是谁?难道那怪老头这么早就来了?但如果是怪老头,按理说以罗的听力更应该现不了啊。
“是我”随着一道清澈而倔强的声音,一个人影从柳树后转了出来,神情犹如天边的残月,孤傲地犹如遗世独立,与四周田园地恬静格格不入。
“是你?”范小鱼一眼就认出了来人,很是惊讶地走了过去,看着那个抱着狐狸地少年,注意到他的鞋上沾了不少因露水而润湿地泥土“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不会又逃家了吧?”
少年的嘴角满是冷然,才几日不见,脸上的线条好像就硬了一点:“我没有逃家,我只是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