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他还给你的不是等同你自己坐骑的价值,而是一匹远不如它的黑马,你还能接受吗?”
“当然不能!”
真是废话,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这明摆着自己吃亏的事情,谁会去做?
“那照晏兄的说法,这白马黑马、好马差马反正都是马,又有什么区别呢?人家借你一匹马,还给你的也是一匹马,你倒不能接受了,这岂不是代表,在你心中其实白马并不等于马,不是吗?”
晏书杰眼中出现一丝狡黠,拍拍自己的脑门,哎呀一声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儿道理!不过这白马黑马它们也还是终究是马啊,只是价值不一样而已。”
“咳咳——!人家借走你一匹上好的白马,还给你一匹普通的黑马,你不会同意是吧?”
“自然。”
做出十分无奈的表情,卓聂好似在提醒晏书杰一般,故意轻咳两声,接着说道:“那反过来看,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所以……马不等于白马,这话对吗?”
揉揉脑袋,莫然都被卓聂这吖绕晕了,扭头看向赫连春,发现他面上也终于有了些变化,那微微眯起的双眼,死死盯着晏书杰,她心头一震,立即了解过来,晏书杰很可能会败下来,不然赫连春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而此时殿中的晏书杰,也带着些许惊讶之色,看着眼前的白马,再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来应道:“这话也没错。”
“这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我这匹白马不是马,有什么错误吗?”
“呵……这就错了!”
“哦?何错之有?”
事情到此为止有了怎么一个转折,莫然那吊着的心总算稍微有些着落,起码此刻晏书杰开始反驳了,争取反败为胜,占上上风!
“卓公子的道理看似有理,实则荒谬!”
眼中迸发出蔑视的意味,晏书杰故意把荒谬二字说的特别响亮,在大家都以为他会战败的时候,无疑不是给所有人打了一剂强心针,让大伙儿看到了一丝丝的曙光。
只是那卓聂此刻却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反而比起初更加笃定,难道他曾经也遇到过如此反驳他的人,而对方还是没有逃过战败的命运吗?所以他此刻才能怎么拽地在此扬出胜利的笑容?!
“荒谬?”
“所谓白马非马之说,虽然听上去无懈可击,但是世界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因为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即使公子言之凿凿地说:白马非马,但是马不会因为这场辩论就在世上消失了,这样的天地大道,才是本人修言的目标。”
晏书杰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转过身来对上卓聂依旧带笑的视线,眼中全是坚定坚持的信仰,只是他这番举动和言辞,并没有让卓聂甘拜下风,反而使得他更加觉得好笑,立即展现出他那惊悚的笑颜,摇头叹了叹气,丝毫不掩饰眼中类似于惋惜的神色,实则更像是在嘲笑:“哈哈……”
“敢问你此刻又是在笑什么?”
心中已经十分不耐,此刻看到卓聂露出的那副尊容,晏书杰更是没了平日里的修养和淡然,只希望这场让他打从心里就不屑的辩论,早点结束!
“我笑儒家言必称天地君亲师,尊古尚贤,可是居然连自己的祖宗都忘记了。”
“哦?卓公子这次又是何出此言呢?”
纵使自己的确是不喜这种被人当做小丑般看热闹,也承认根本就没有尽力,可是此刻自己平生所学被这么一个歪门邪道的人批判,那对晏书杰来说,无疑是种侮辱!
只是晏书杰这时候才开始爆发,可能为时已晚,那卓聂显然已经有他自己的一套说法,更何况……晏书杰也没有打算真的要尽力去挽回这次的失手,对于他来说,皇帝的死活,昭华公主的人生,对他来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只在乎他放在心上的!
可是……自己在乎的,她还在吗?
“有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曾经赞同我们名家的白马非马之说,他也是儒家的人,大家应该都很熟悉。”
卓聂的话很成功地引起了在座各位有能之士的注意力,这儒家学说打从百年前开始在鸿国盛行,现在鸿国上七八十的老者,下至三岁孩童,无一不是尊学儒家的学问,这卓聂口中的名人,自然成了大家好奇的对象。
“是谁?”
“就是你们儒家的先师,孔老夫子呀!”
“我家孔先师何时赞同过白马之说?”
这话说得晏书杰更加的气愤,语气也难免有些急躁起来,看着卓聂的视线也比较冲撞,如果晏书杰此刻眼中的火真的可以燃烧的话,那卓聂恐怕已经被他烧成灰烬了。
“身为读书人,却不知道自家典故。唉,也罢,今日我就再来教你们一遭。”
卓聂口气之狂妄,使得在座者都为之气结,恨不得都上场与他辩论一番,只是碍于帝王的威严,纵使再怒不可及,也只好隐忍作罢!
只听见卓聂的声音响当当地回荡在合熙殿的上空,让人有种抓狂的冲动:“当年楚王外出打猎,丢失一把宝弓,他的随从要去找,楚王说:楚人失之,楚人得之,何必去找?有没有这件事?”
晏书杰不由得微微蹙眉,如实回答:“有!”
而此时又是莫然发挥她走神功力的时候了,她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关于孔老夫子的传说上面的时候,借着矮几的帮助扯了扯赫连春的手臂,随后将他的手心扳正,快速地在他掌心中写了几个字:他们还知道楚人?
点点头,只能先肯定她的疑问,随即赫连春便示意莫然把注意力放回殿中,有什么事等此事完了再说!
两人相交一年多,彼此之间已经有了别人所不能取代的默契,赫连春一个眼神的示意,莫然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于是忍住心头的好奇,继续坐观、呃……跪观场中变化!
“那你们的孔老夫子听到以后,是怎么说的?”
晏书杰面露骄傲之色,挺起胸膛的模样倒有几分英气,开口说道:“祖师爷不愧为一代宗师,他得知此事之后,认为人要放宽眼界,人与人皆是平等,不必分什么楚人和其他国家的人。因此他告诉楚王,只需说人失之人得知就可以了,何必要说楚人?”
待勇气可嘉的晏书杰信誓旦旦地说完孔老夫子的英伟事迹之后,那卓聂则继续做着他恶心的动作,掩嘴轻笑着,不过这也是莫然唯一认同他的一个举动,掩饰住自己那黑糊糊的胡子和香肠嘴,的确是美化了不少环境,净化了周围的空气!
直到晏书杰的视线都可以在他身上打出几个洞了,他才慢悠悠地娓娓道来:“这不就是证据?”
“哦?怎么说?”
这时候卓聂倒不磨叽了,接着说道:“如果楚人和人是一样的,孔老夫子又何必去纠正楚王呢?显然,他是认为楚人和人是不同的两个意思,所以才会纠正楚王的话,对不对?既然孔老夫子都认为楚人非人,那么与我的白马非马之说,不正是不谋而合吗?”
见晏书杰面上已经有些挂不住,卓聂笑叹一声,惋惜道:“晏公子,还不认输吗?”
“唉……”
终究,晏书杰也只是长叹一声,表明自己此时的立场,而场中所有人,都为此而呆愣,他们大概根本就没想过,鸿国排号第一的才子,竟然也会输给这卓聂,难道……
真是天要灭我鸿国吗?坐于殿中的学士们,面面相窥,没人敢大声出一口气,生怕早已经隐忍到极点的皇帝大人,会一个暴怒下,殃及自己。
“卓公子的诡辩确实厉害,在下着了道儿竟然还浑然不知,惭愧惭愧!”
“晏公子过奖,这卓某也不过是会点雕虫小技而已,能胜了您也纯熟侥幸!”
两人都已经下了战场,还不忘记暗语相向一番,以致于让段熙之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也渐渐露出了怒意。
场面顿显诡异的安静,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敢大声出气,甚至那藏于衣袖的手掌,也慢慢地浸出了冷汗,大学士施太傅则轻轻放下手中笔,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用他苍老却十分有力的声音说道:“终于记载完毕,可怜了我这把老骨头了。”
殿中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出现了些许的好转,只是段熙之依旧沉着脸,没有开口说话,其余的人也不好出声打扰,就算想要开口打破这死沉的气氛,也找不到突破口。
“这三天时间过得也蛮快,尊贵的皇帝陛下,请问您可以作出决定了吗?”
“哦?蒙爱卿需要朕作出什么决定呢?”
段熙之冷眼扫过蒙恬,胸腔里传来的阵阵扎痛,让他很想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暴打一顿!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又怎么可能把灵儿送走?
“陛下可不能食言哪,这我们来访的目的当初就说的很清楚,可不能因为输了辩合,就不认账!”
见段熙之有反悔的征兆,那蒙恬也不干了,干脆把话摊明了讲,语气中也不免有些冲撞,只是对他来说,这鸿国的皇帝根本不算什么,完成此次鸿国一行的目的,那才是重要的。
最关键的是,两国相交,不斩来使,所以他根本不会害怕端详着会不会对他怎样!
“噗……”
就在蒙恬打着心中如意小算盘的时候,场中传来了一个不大不小,却足足让全部的人听见的,十分轻蔑,带着鄙夷意味的笑声,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那个一直不大起眼,个子偏小的莫白公子,正低着头强忍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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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心里好寒好寒,我们组每周五都会发群邮件,告诉第二周自己有没有推,好做好安排更新的准备,可是朵朵已经连续裸奔三周,上周去问主编,她说上架之后的文,推荐周期是比较长,如果一个月都没推,可以找编辑要。
当时心里就很寒心了,然后现在是第三周,难道真的要我裸奔一个月吗?我日更七千,为的就是希望得到推,结果还是这样,有推的周周好推,我这么努力这么坚持,还是不被待见。
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还好还有人看朵朵的书,所以在此,我想说声:谢谢!
今天本来都没心情码字了,可是想到……唉……什么都不说了,废话太多了,可是我除了跟你们说之外,还能找谁说呢?
谢谢大家听我啰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