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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表白(扇B/女X排尿)(1 / 1)

何幸醒的时候,赵嘉平还在睡。窗帘遮住大部分阳光,室内不算太亮,赵嘉平的侧脸却依然显得英俊而轮廓分明,短而密的睫毛投下一排阴影。何幸看了一会儿,侧过身在赵嘉平脸上轻轻亲了亲,尽量小动作地下了床。

到了厨房,何幸从冰箱里翻出来两袋奶放锅里煮了,又摸出来面包用面包机烤了,最后开火煎了两个蛋。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心情很好,外面的阳光从厨房透明的玻璃洒到料理台上,散碎成一片一片有棱角的光斑。

等了一会赵嘉平还没起,何幸先去洗漱,结束之后又回到卧室把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来。

赵嘉平在床上迷糊着翻了个身,被眼光晒得眯了眯眼睛,扭头看见坐在旁边的何幸,又挪了挪把头放在何幸的腿上蹭了蹭。

何幸摸了摸赵嘉平的脑袋,发丝擦过手指,何幸又揪着几根拽了拽。

赵嘉平头皮痛了一下,抬头很没威慑力地瞪何幸:“你干什么?”

何幸很无辜地伸出了手:“没干什么。”手心里干干净净。

赵嘉平又倒回去,何幸觉得好笑,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起来吧,我弄了早饭,凑合吃点。”他把赵嘉平的脑袋从身上搬下来,站起来往外走。

赵嘉平爬起来跟在后面,整个人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头发也有几根翘着,竖在空气里。

何幸指了指卫生间:“去洗脸。”赵嘉平很听话地“哦”了一声,拐去洗漱。

只有刚睡醒的一阵赵嘉平才会这么乖,一副迷糊得不行的样子,身上那种自带的冷漠气场像是被收了回去,看起来温柔而无害。何幸喜欢这样的赵嘉平,也很私心地希望这幅样子只有他才能看到。

赵嘉平出来之后,又变成了少言寡语的那个人,整个人似乎都被装进了一个冰块做的套子里,坐到餐桌前开始吃早饭。

何幸吃完了之后,瘫在原地没动,赵嘉平就很自觉地把碗筷端起来放到水池里,接水刷碗。

两个人今天上午都没课,昨天赵嘉平给他发消息说让他过来,他下了课之后赶过来,饭都没吃。上次做爱是上周末,这一周他和赵嘉平都忙得脚不沾地,谁也没找谁。

洗完了碗碟,赵嘉平看了看表:“快上课了,一起去?”

何幸摇摇头:“可以一起出去,但一起去就算了,太奇怪。”

何幸看见赵嘉平的嘴角很小幅度的抽动了一下,整个人脸上流露出一点隐约的愤怒,又很快被他收了回去,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赵嘉平笑了笑:“好啊,换衣服走吧,下楼。”

何幸跟在赵嘉平后面进了电梯。今天楼上似乎有人在搬家,一直有工人在进进出出,电梯也始终没休息过,上下运着东西。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电梯里面已经站了两个工人和一个很大的床垫,立在电梯中间,占据了很大的位置。何幸本来想拉着赵嘉平出来等下一班,赵嘉平却径直走了进去,何幸也只能跟着挤进了狭小的空间里。

空间有限,他们只能面对面紧贴着站。何幸伸手捏住赵嘉平的衣服下摆,赵嘉平看了一眼,没说话,抬起胳膊把何幸往怀里又揽了揽。

何幸闻到了赵嘉平身上那种洗衣液混着沐浴露被皮肤蒸出来的气味。他偷偷嗅闻着,赵嘉平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和他身上的一样,让他觉得他们是如此亲近。

出了电梯门往学校走的路上,两个人就不再并肩,而是一前一后地走。走了一会儿,赵嘉平接了个电话,回头示意了一下何幸,加快了向学校走的速度。

何幸没跟上,一来像他说的那样,两个人还是不要一起进学校的好,二来他的腿和腰还是不舒服。赵嘉平极少在工作日的晚上喊他过来,这次做得又急又快,他还是觉得有点吃不消。

何幸发现赵嘉平最近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疯,何幸和同班同学说话多了笑多了要发疯,何幸在没人的路上遇到他不打招呼要发疯,何幸不和他一个小组要发疯,每次发疯就压着他翻来覆去搞了又搞,每次都说下次肯定改,哪次也没真改过。

走到要上课的教学楼楼下,何幸看见门口守了个人,他一看见那人就烦。从他转过来开始,这人已经死缠烂打他几个月了,有的时候会直接追到何幸上课的教室门口或者实验室门口堵何幸,送花送礼物,非要何幸答应做他男朋友。年级里的同学都知道何幸有这么一个狂热的追求者,纷纷打趣何幸,何幸却只觉得烦躁。

这个人说喜欢何幸喜欢的不行,何幸不答应他,他也没闲着,泡了学校里其他的小帅哥,一旦分手又会准时出现在何幸身边,一副痴心苦守的模样。何幸重申过很多次不喜欢他,也拒绝过很多次,他就像听不见一样继续追着何幸。

何幸回忆了一下这人上次出现的日期,两周之前,很有可能是和他的新男友分手了,又回来骚扰何幸。

何幸想装没看到直接进楼,那人却冲过来拦住何幸,开始了他的表白三部曲——表忠心,诉衷肠,塞礼物,何幸把礼物推回去,又重复了一遍自己一以贯之的拒绝。他却直接上手拉着何幸,何幸挣了几下没挣开,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了:“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真的不客气了!我有男朋友!”

有男朋友纯粹是为了摆脱纠缠瞎说的,却成功给那人弄傻了几秒。何幸快步收回手冲进了教学楼,找到上课的教室,气势汹汹地坐下了。

刚把上课要用的书掏出来,手机就震了两下。何幸拿出来一看,赵嘉平发了消息。

“狂热追求者又来了?”

“男朋友哪位啊,我认识吗,改天介绍介绍见个面。”

何幸觉得自己的右眼皮突突直跳。赵嘉平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这一场闹剧的啊!刚刚周围明明没什么认识的人经过啊!

他装作回头看时间,搜寻了一下赵嘉平的方位。赵嘉平坐他后面三排的位置,好像就是在等何幸看他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何幸,看见何幸和他的视线对上,他把手机举起来,右手食指点了点屏幕,无声地说了三个字“看消息”。

何幸看了眼对话框,赵嘉平又发了一句:“晚上来我家。”

何幸觉得赵嘉平真的是彻底疯了。他很快地回了三个字:“我不去。”

何幸混乱地上了一下午的课。上课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的后背,何幸于是更不敢回头,生怕被赵嘉平飞来的眼刀杀了。

赵嘉平在何幸回答不去之后没再发消息过来,何幸希望赵嘉平是真的打消了这个念头。何幸不是很想在倒霉的今天继续面对赵嘉平的审判。

下了课,大家站起来往外面走。下午是一堂四小节的大课,全部上完已经是六点。何幸有个专业上的问题想和老师沟通,等他走出教室的时候,走廊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家都抓紧时间去吃饭或者回宿舍休息。

然后何幸就看见了守在教室门口的赵嘉平,显眼地站在那儿,包单肩背着,一半掉下来,身影在背后的夜色里看着模模糊糊的。

何幸想擦过他直接走掉,赵嘉平这个样子简直像是要找他寻仇。赵嘉平却非常迅速地发现了何幸的意图,两步跨过来拉着何幸就往楼下冲。何幸被他抓的手腕生疼,他一边被拖着往下走一边压着怒气说:“赵嘉平!你干嘛!你放开!!”

赵嘉平却像没听见一样,带着何幸到了一楼,冲到了教师卫生间门口,一把将何幸推进去,又动作极快地锁了门。

教师卫生间每个教学楼会设一个,内部的空间会比每层的公用厕所大一些。赵嘉平进来之后“啪”地开了灯,何幸正靠在墙上揉着手腕:“你干嘛呀,不去你家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赵嘉平没说话,靠过来,两只手撑在何幸两边的墙壁上,把何幸束缚在他身前的小小空间内。

他慢慢把头低了下来,嘴唇不断靠近何幸,何幸以为他要亲自己,偏了偏头想躲:“赵嘉平你别太过分了一句话不说把人带这来什么意思啊你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别在这不说话。”

赵嘉平却没有吻他,气息在离何幸的脸几厘米的位置停住了。

接着他手上一个用劲,把何幸身上的卫裤脱掉了。何幸立马伸手想提上来,赵嘉平用一只手又把何幸的两只手钳住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动作不停,飞快地开始脱何幸的内裤。

何幸听见他说:“只有这样你才会乖一点。”

何幸的性器被赵嘉平握着,赵嘉平宽大又干燥的手掌包着它,上下撸动了几下,何幸顿时软了身子,整个人倚在墙上不住地往下掉。

等到前端流出的液体被赵嘉平涂满整根阴茎后,赵嘉平的手才缓缓往下移,触到了刚刚开始就在流水的穴口。

赵嘉平的手指在穴口摸了几下,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进去一点,在里面转了两圈就马上拿出来。

何幸努力憋住自己的呻吟,他恨死自己了,被摸两下就想叫唤。

赵嘉平变成用两根手指插进何幸的逼里,修长的手指捣进去,四处扭转抠挖着内里滑软的逼肉,何幸整个人在赵嘉平手上抖,他感觉自己下面的肉缝已经被搓的张开,试图吞入所有探进去的东西。

何幸压着声音在喘:“唔嗯不要你放开我”

赵嘉平又加了一根手指,同时把大拇指摁上了何幸的阴蒂。穴里面的三根手指转着圈,模仿交媾的姿势探进去伸出来,拇指抵在微微露出的阴蒂上,又是摁又是抠,一会儿就把那里弄得又大又充血。

何幸被他奸得深思昏聩,正要攀上顶峰时,赵嘉平把手指全部从何幸的逼里抽了出来。何幸不解地看赵嘉平:“你干什么”

赵嘉平没回答,手轻轻从何幸的逼上擦过去,揉了两下微微鼓起的阴阜。然后他高高扬起手,掌心直接拍在何幸的逼口上,瞬间响起巨大的“啪”的一声。

何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懵了,顿时有点生气,可是赵嘉平刚刚这一下打在他本来就在高潮边缘的肉逼外面,手掌覆着整口水逼,带着里面的穴肉也跟着直抖。何幸控制不住地喘了一声“啊!!”

赵嘉平又是一掌落下,“啪——”带着强劲的掌风,根本没有收着力道。这一下直接打在刚刚被赵嘉平搓出来的阴蒂上,娇嫩的阴蒂被抽得颤了几颤,何幸觉得从那里直到头顶都像过电。

赵嘉平不仅扇何幸的逼,逼口阴蒂都不放过,阴唇被扇的一片红,每扇个两下他就会用手指夹住何幸肿大的阴蒂在指缝之间磨,两根手指狠狠压着那处磋磨,还会用大拇指在揉弄的间隙在阴蒂上抠弄,再用指腹摩挲过去。

何幸被打的“呜呜”的哭,但是赵嘉平打得他雌穴麻酥酥的,里面那种刚刚被赵嘉平的手指搅弄带来的不满足很好地被扇逼的痛和爽填补。

终于,在赵嘉平又是一掌打在何幸的骚逼上面时,快感终于积攒不住,何幸仰着头尖叫起来,逼里面射出一大股淫液,鸡巴也爽的喷了精。

何幸高潮之后彻底没了神智,眼睛睁大,生理性泪水不断地往下流,嘴也大张着,舌头收不住似的吐出来。

赵嘉平凑上去亲了亲:“还没结束呢。”

趁何幸还没反应过来,赵嘉平拉下了裤子前面的拉链,掏了自己硬着的鸡巴出来。

何幸的逼被他刚刚扇的通红,外面泛着水光,像一个很熟的桃子。空气中飘着何幸喷出来的淫水混着精液的味道。

他一鼓作气地插进了何幸的逼里,粗粝的、勃发的性器贯穿肉穴,蛮横地在其中抽插。何幸的手早已软绵绵地垂下来,搭在赵嘉平的肩上。赵嘉平用手揽住何幸的细腰,微微带着他抬起又落下,不住地把他往自己的性器上按。

何幸的穴里湿淋淋的,阴茎一操进去就被里面的软肉含住,吮着赵嘉平敏感的龟头,像逼着他快点投降一样。赵嘉平捣了几下,准确找到了敏感的那处,发狠地顶着那里操弄研磨,黏腻的水就像泄洪一样向外流。

何幸说不出话,呻吟也是破碎的:“不要赵嘉平你拿出去”肉穴却是紧紧留住赵嘉平的性器,每次赵嘉平抽出进入都费劲。

赵嘉平伏在何幸耳边,缓慢但清晰地说:“何幸,你知道吗,每次你说不要的时候,你的逼都吃我吃得更深,你自己摸摸你下面有多湿有多紧。”

说着他从肩膀上把何幸的一只手拿下来,牵着向下摸到水光淋漓的穴口。那里正大张着吞进赵嘉平粗硕的性器,穴口和里面的肉道被撑的像是赵嘉平的鸡巴套子。

何幸摸到被撑得极薄的那处,出走的意识回来了一些。他摇着头,无措地看赵嘉平。

赵嘉平摁住何幸的手,试图从阴茎和穴肉之间挤进去,那里明明已经全无空隙,赵嘉平却仍然执着地想把何幸的指节伸进去。

何幸痛苦地呻吟着,像是被吓到了:“赵嘉平…你住手…进不去的…”每个字都伴着从眼角滚下来的眼泪。赵嘉平发现确实有点困难,才停止了继续尝试。

赵嘉平继续往何幸的逼里面捣,撞得还更深了些。他还握着何幸的手,从湿透了的穴口慢慢移到何幸的女穴尿口,先用手指轻轻碰了两下,打招呼那样,然后毫不留情地在上面揉弄抠挖起来,还会用何幸细瘦的指尖去戳那个小小的口。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每次何幸从前面的阴茎里尿出来的时候,他都盯着雌穴口上面那个微微张开的小孔,想到何幸也许能从那里喷出尿液,他就觉得下面更硬,心头全是混着情色的恶劣。

何幸哭着在喊,每一声都是不成调子的:“啊赵嘉平我不要、赵嘉平那里、那里不能弄唔嗯”

赵嘉平说:“用这里尿过吗?我想看你用这里尿,何幸。”声音是压抑着的兴奋。

一阵阵通电似的麻爽从下身传来。赵嘉平在里面顶着他的敏感处,外面挖着他的尿道口和阴蒂,那个没使用过的小口周围一圈敏感的肉含着何幸自己的手指,中间被戳的微微下陷。

何幸在这样的攻势下很快就坚持不住,身体开始出现高潮前的紧绷状态。眼泪断线一样掉下来,有一些滴在衣服上,留下几点深色的水渍。

赵嘉平把那个从未使用过得地方抠的也翻了边,肿大着包着赵嘉平的指尖。不断的像过电似的强烈感觉从那里往何幸的脑袋里钻,又疼又爽。

伴随着何幸连不起来的哭声,淅淅沥沥的尿液从那个小孔流出来,顺着何幸的大腿淌到地上,空气里全部都是何幸身体里流出来的水的味道。

赵嘉平给何幸把下身擦干净,何幸一直在哭,他想去亲何幸,让他不要哭了,何幸却飞快地闪开了,站到了厕所门口。

推门出去之前,何幸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赵嘉平,我们暂时不要见面了。”

赵嘉平说“对不起”,何幸开了门出去,只有门被关上的“咣”的一声响在这个小而密闭的空间里。赵嘉平又做了一点善后工作,才从里面出去。

他上课之前在教学楼旁边的一条小路上接电话,接完了想进楼,就看见何幸被那个追求者拉着。那个男人扯何幸很紧,何幸一直在挣扎,脸上写着极度的不耐烦。

赵嘉平本想过去解围,刚迈出一步,就听见何幸在喊“我有男朋友”。赵嘉平有点气乐了,何幸有男朋友的话,还用和他上床?

而且他一看那个追何幸的人就烦。刚开学的时候这人骚扰何幸就在他们年级出了名。那段时间何幸对他还有点笑脸,偶尔会和他一起走在学校的路上,赵嘉平看到过几次,何幸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认真地听那个人说话的样子,让赵嘉平每次看到都想冲上去把何幸带走。

何幸当时从未主动和赵嘉平说过话,也从未这样对他笑过,这也是他后来一见到何幸就跑的原因之一。

在何幸喊出那句“我有男朋友”的时候,赵嘉平的怒火冲到了头顶。借口还是其他的什么,他不在乎,他只是不希望何幸再和那个男人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希望下次可以是自己陪着何幸拒绝任何人的追求。

那些莫名其妙的心烦,油然滋生的不甘,看见何幸笑容的时候荡漾而出的心悸,看见何幸眼泪时奔腾涌出的怜惜。

赵嘉平觉得自己其实很笨,因为他现在才明白这些都是因何而起。

他不想再只和何幸是会做爱但零交流的同学,他希望能向所有人介绍说自己是何幸的男朋友。

赵嘉平等何幸冲进了楼,才继续向教学楼走去。经过那个还愣在原地的追求者时,他停下来,冷冷地盯着那个人惨白的一张脸:“别再缠着何幸,”他严肃地说:“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那人抽了抽嘴角:“你谁啊?管得着吗你?”

赵嘉平把头凑得离他近了一点,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我是他男朋友。”

何幸还不知道赵嘉平已经把自己从炮友的身份偷偷转正了。赵嘉平从后门进了教室,何幸坐在前排,正在很生气地从包里掏东西。

他想,今晚一定要把何幸约到家里,先认真地表白,再操他一顿,或者也可以反过来。

如果何幸不答应,他就再操一次或者好几次,直到何幸答应他为止。

何幸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赵嘉平是一个每天只想做爱的流氓,断然拒绝了去他家。赵嘉平没办法,只能下课之后在门口等何幸。本来是想回家再说,一见到何幸不耐烦的表情,那份压了一下午的愤怒全部涌了上来,最终就发展成了把何幸堵在卫生间弄得上面下面一起流水。

赵嘉平看见何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张和愧疚交替着淹没了他。除了对不起,他却暂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就算脑子再有病也知道此刻绝对不是表白的好时机。

直到回了家,那种搞砸了一切的不真实感才落到实处,像一个巨大的塑料膜一样围住了赵嘉平。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脑海里不断闪过何幸流泪的眼睛。

赵嘉平还是给何幸发了消息:“对不起,今天我本来不想这样的,都是我的错。”

真正睡着已经是夜里三点多,梦里还在幻听有提示音响起。可是直到法地试图摸出一条主线,他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想过很多遍,初遇、再见、成为会做爱的普通同学,一幕一幕赵嘉平都记得真切。磁带有ab面,赵嘉平现在无比好奇,他和何幸这几个月共度的时光的b面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情节。

对明天的憧憬与期待战胜了决定要去何幸家时的畏缩与恐惧。赵嘉平想也许真相一直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他却被自己的犹豫束缚得不敢伸手去碰。

和金哲道了别,回了家,赵嘉平睡了这一周多以来的第一个好觉。梦里是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的何幸,他一直在看他,那些早有察觉却若有似无的视线,都变成了真实的。

周六下午,赵嘉平提着一堆礼品敲开了何家的门。

何幸从教师卫生间出来走到学校的主干路上,目之所及的树全都是光秃秃的,只有嶙峋的树干在晃。风一吹,眼泪干了贴在脸上,又被夜间的低温冻的生疼。

他不想这么狼狈地回宿舍,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由内而外的累,他想去一个可以让他感觉到安全,可以不用在乎其他人感受的地方。

明天的课也不太想上了,他不想在还没调整好心情之前见到赵嘉平。

家也暂时不能回,回去了爸爸妈妈肯定要担心的。他打算等周末再回家,那时候应该已经从现在这种自厌中挣脱出来,起码能让他们和哥哥不那么紧张。

何幸给舍友发了消息,说回家住了,又向老师请了假,找辅导员开了事假的假条。赵嘉平那边一会儿一个弹窗的发消息,提示音响的心烦,何幸设了免打扰。

何幸去第一次和赵嘉平上床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疲惫地躺进床上,给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小团窝在靠墙的角落。

今天其实不该怪赵嘉平的,何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愤怒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赵嘉平那样对他,如果心情好,何幸当然愿意无条件配合赵嘉平,毕竟他们目前只是床伴加普通同学。

是因为何幸控制不住地贪心了。

不论为自己找了多少借口,为不甘心做了多少掩饰,为喜欢套了多少层枷锁,何幸都明白,从一开始,自己要的压根就不是这个。

赵嘉平或许觉得一切都是偶然,命运的齿轮随便一转就给两个不相干的人绑到一起,有了亲密的肉体关系。可其实在每一个关键的节点,转动齿轮的都是何幸。

第一次遇见赵嘉平的时候何幸十岁。那时候他刚刚开始叫何幸。

何父何母回老家的时候听说同村的某家人,父亲病逝,母亲早已不知所踪,孩子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所以亲戚都不大愿意养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孩。

何家和这家人的关系不算亲近,但是在何妈妈和何敬的坚持下,何家办了收养手续,收养了这个孩子。

从此他的名字变成了何幸。

何敬是最先提出要有个弟弟的人。在听说何幸的事之前,他就向反复向父母说过希望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可何妈妈年龄已经偏大,综合考虑之下,还是放弃了备孕二胎。所以听说何幸的事时,何家觉得这也许是天意。何父何母善良,在了解何幸比较特殊的身体情况后,依然坚持收养他,将他带到身边。

第一次跟着爸爸妈妈回他们住的小区时,何敬因为上学所以没和他们一起,到楼下的时候,何母指了指何敬:“小幸,那是你哥哥,何敬。”

何敬正站在一帮小孩中间,说了几句话后,小朋友们四散开,一个比何敬略矮的相貌精致的男孩却仍然站在何敬旁边。何敬偏头和他继续交谈,动作中透着自然的亲近与熟悉。

何母看到了也笑了出来:“哥哥旁边的是他的好朋友,经常来我们家做客,他叫赵嘉平,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何幸点点头,和父母下车上了楼。过了几分钟,何敬也匆匆跑回了家,一进门就给了何敬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幸你好,我是何敬,谢谢你来做我的弟弟。”

上学的手续、户籍的办理都需要花时间,刚来何家的第一周,为了方便何幸适应,父母没让他去上课,轮流陪他在家或者出门。只有一天,何父何母实在都抽不出时间,何敬又要去补习,不能陪何幸。

父母出门之前给何幸留了钥匙和钱:“小幸,爸爸妈妈要去公司,下午四点多回家,你饿了就去买吃的,有事情随时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何幸点点头,有了手机联络父母,就不太担心会出什么意外,而且这几天在楼下溜了几次弯,对小区的基本情况已经很熟悉了。他懂事地和父母说了再见,在家自己玩了一阵,打算下楼看看。

这几天他总是想到那天站在哥哥旁边的那个男孩,何敬匮乏的词汇没法描摹他的外貌,是很英俊的一个小朋友,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难亲近。

妈妈之前说他会来家里做客,可是为什么这几天都没看到呢?

何幸在下楼时隐隐怀着期待。哥哥和他是好朋友,那他能否和他也亲密一些呢?

结果还真让他遇到了赵嘉平。赵嘉平彼时是不爱说话不爱瞎跑的冷酷小男生一位,被赵爸赵妈赶下楼活动之后,有何敬会跟着一起玩会儿,何敬不在就在楼下瞎溜达,到点就回家。今天四处看了一圈没见到何敬,赵嘉平绕到小区的一处花坛边,坐在上面发呆,想回去之后要不要做几页题。

何幸过去坐在他身边,赵嘉平往远离何幸的方向挪了挪,何幸识趣地没再靠近,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赵嘉平。

赵嘉平很警惕也很有礼貌:“不用了,谢谢,你自己吃吧。”

何幸悻悻地收回手,看样子只能通过何敬搭线让两个人认识了。赵嘉平在这坐了半天不说话,就跟旁边没何幸这么个人一样,让何幸有种被无视的不爽。

到了时间,赵嘉平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对坐在旁边的何幸说:“该回家吃饭了,你爸爸妈妈也该找你了,我走了,再见。”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一次单独相处,非常不完美,但很正常。何幸是胆怯的,初来乍到陌生的城市,遇见陌生但让他想接近的人,没人教过何幸该如何示好。赵嘉平又是别人不主动自己绝不迈出一步的性格,无话可说实在是太正常。

回去还没等何幸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哥哥说要介绍他和赵嘉平认识,何敬的课业就忙了起来,不再经常去楼下玩,课余时间被补习和特长培养填满。何幸也正式开始上课,老家的教材与这边不统一,他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更努力地学习。

爸爸妈妈疼爱何幸,真正做到了视如己出,何敬照顾何幸,像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那样,教他题,陪他玩,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何幸渐渐忘了有关赵嘉平的事,不再想去和这个不搭理人的男生做朋友。

直到大二的暑假,何幸确定要回本市的大学交换。在浏览学院的网页时,他看见了新闻图中领奖的赵嘉平。

儿童时期好看的人,成年未必会好看,人的五官距离会随着年龄改变。可也许是老天眷顾赵嘉平,成年的他和何敬印象中的那张脸是等比例放大的,所以很好认。

何幸在这所学校也有认识的同学,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赵嘉平很出名,长得帅,不好追,还有传闻说他可能是同性恋。

赵嘉平在大学最好的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金哲。金哲热情健谈,人脉广,何幸没费太多力气就加入了暑假金哲组的局,等了三场,等到了赵嘉平。

快十年过去,何幸被父母兄长的爱保护的很好,变得自信又阳光,外貌上的优势更是为他天然加了分,和不熟悉的人相处对他来说不再像过去那样困难。

但看见赵嘉平的时候,何幸的心绪仍然难平。

对赵嘉平当然会有好感,帅的那么突出的人,只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可何幸非常想知道,如果他做的过分一点,会不会出现一个只属于他的赵嘉平。

赵嘉平还是不爱说话,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却像和所有人隔着一层半透明的纱。

常规的手段何幸十岁的时候就试过了,结果很说明问题,赵嘉平这个人,死缠烂打未必有用。

何幸要赵嘉平牢牢记住他,要赵嘉平放不下他,要赵嘉平一想到与“爱”相关的词汇时最先想到的就是他。

本来没想好该怎么做的,但是当赵嘉平回来扶住他的时候,他计划好了。

确实有点喝醉了,但没人下药,何幸只是喝酒就会脸红。赵嘉平脑补出了很多其他情节,何幸不知道,不过感谢赵嘉平是一个有极强推理能力的人,让何幸后面的行为都有了自然的解释,不需要他再去想借口。

做了一场之后何幸清醒了。逼急了,赵嘉平说出“永远别见面”这种话怎么办?做的当然很爽,压抑的快感像气泡水里冒出的一个个泡泡,在水面上炸开,顺着喉咙咽下去的时候会带起一阵阵舒爽。交缠的躯体,相连的部位,梦与现实模糊的界限,都带给何幸类似于“爱”的错觉,但是那些由激素驱使产生的东西能持续多久呢?起码只有一次是绝对不够的。

所以逃跑。因为不想面对任何赵嘉平会对自己恶语相向的可能。

反正快要转到赵嘉平所在的学院了,不急这一时。如果今夜过后赵嘉平忘了他,那就等再见面的时候让他重新认识他。

赵嘉平却还记得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他没一直看赵嘉平,怕露馅,可赵嘉平像是没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有多露骨那样,一直盯着自己。

何幸在心里无声地笑。

他故意没一开学就去找赵嘉平,故意装忘了那天和赵嘉平做过爱,想看赵嘉平能坚持多久再来找他。结果赵嘉平开始一见自己就跑,像是要远远躲开自己一样。

何幸怕自己玩脱了,既然第一次是他主动,他不介意第二次也是。去问之前担心赵嘉平会装矜持,还需要想其他的手段,结果这人答应的那么痛快,弄得何幸还诧异了一下。

在这几个月里,赵嘉平纵容他,关心他,何幸在察觉到这些的时候也想过,赵嘉平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他。

他已经在不知道哪个时刻哪个瞬间,喜欢上了赵嘉平。也许很早,在第一次见面,也许很晚,在每一个亲吻拥抱之间。

但今天的赵嘉平让他失望。他期待赵嘉平流露出嫉妒的情绪,他却只展现了被背叛的愤怒。

他想其实从开始就错了,他们的开始不堪又情色,赵嘉平会罔顾他的感受也是自己自找的。他想在赵嘉平面前装游戏人间百无禁忌,但还是不比赵嘉平无情。

躲了一周多,何幸正在家躺着的时候,赵嘉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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