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戎川嗓音低沉,带着似有若无的紧张,眉心也微微蹙起,显得焦虑。
苏意敏感的察觉到了,抬眼看着这个仿若临摹上千遍的人,不动声色地紧握住他的手,不着痕迹地安慰着这个紧张的人。
“嗯。”
“我们回去。”
苏意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应的很快,又带着丝丝调侃。
“我记得以前你嘴上说着不在乎我,我赌气离家出走就坐着这里,你每次都板着一张脸装作不情愿的带我回去,连拖带拽,以前你可真能装啊。”
苏意指着斜前方的椅子,这么多年了,这个公园布局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扩建了一些,而这个石椅这么多年了还这样风雨无阻的立在这里,让他倍有归属感。
“还记得啊?”
闵戎川噙着笑,笑意直达眼底,暧昧的灯光下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缱绻的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不该记得吗?”
苏意浅笑,放开闵戎川的手停了下来,闵戎川有些疑惑停下脚步看着他,苏意悠悠一笑,幼稚的后退一步,笑道:“你走啊。”
“怎么了?”
二人同时开口,彼此愣了一下,黑色的瞳孔里映满彼此,缱绻难解。
苏意幼稚踩在闵戎川的影子上,路灯把二人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苏三岁,你幼不幼稚。”闵戎川抿嘴轻笑,眼神无奈又宠溺。
“怎么说也有五岁好吧。”苏意不服气道。
“好。”闵戎川纵容的点头,提步往前走。
二人以前住的别墅很近,徒步过去也不过半个小时,周遭的景物甚至同以前没多大区别,苏意一眼就能看尽从前。
其实他不知道,这个别墅前几年有策划过建商业区,只不过闵戎川把它买了下来,把甜蜜封存在这狭小的一隅之地,独守这这些记忆度过很多年。
他总是想,如果这个房间都没了,他还能去哪里找到这独一无二的悸动和别样的心软。
他害怕这人要是回来,找不到家怎么办。
在每一个醉酒的深夜,他都会坐在房间里,一坐就是一整夜。
然后第二天收拾好心情,又西装革履冷肃严谨的去公司,似乎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一般。
所有的疯狂和眼泪都停在了那个房间,在孤深的夜里,没人知道他的所有不堪和狼狈,一室之隔把所有的妄想和不堪都压了下去。
哪怕每年都有人来打扫修剪花草,破败的冷清感还是无可藏匿。
住在这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夜里难免有些孤冷,两座相隔不远的别墅静静的相对着,就像可望而不可即的爱人,远远的隔着,又似乎很近,但是却难以重聚。
“你……”苏意咬唇,眼底闪过泪光,心底酥麻的异样感涌上心头,又化作片片星点光斑消散不见。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人孤独的站在门前,目光深沉,压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伫立良久又不得解脱。
或者坐在寂寥静默的房间里,空荡到一点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然后枯坐一夜,又或沉鸣难挨。
“苏意,欢迎回家。”
闵戎川打开门,摘掉口罩,噙着笑深沉的看着他,嗓音低沉又好听,似远古传来的归语,让人心安。
入目之所,便是吾乡,他真正的家。
“闵戎川,好久不见。”
苏意眼底微闪,光影斑驳,泪水划出泪痕,最后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口罩之下,归于无形。
房间的布置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倍感心安,心安之处是家乡,他回家了。
那种落叶归根的归宿感是无可代替的,就像一个流浪的游子终于归了故乡,心绪复杂,却格外欣喜。
“我没让人动过。”
闵戎川笑着,把二人的衣服挂到衣架上,像个温润居家的好男人。
不过,他也确实是一个好男人,这点毋庸置疑。
心绪难平,蓦然回到这里,苏意竟不知道说什么,房间布局跟记忆中的无甚差别。
闵戎川自然也懂他,笑着道:“别看了,家里就差一个你,现在你回来了,自然是圆满了。”
他伸手轻轻抹掉苏意的泪痕,言语温柔:“怎么跟从前一样变成小哭包了?”
“别造谣,我哪有,我以前也很少哭好不好,还不都是因为你惹得我。”
苏意哭笑不得,被闵戎川的话整破防了,变得冷傲起来,一把把面前的人推开,道:“我要去洗澡,别打扰我。”
“遵命。”
闵戎川笑着,去衣帽间勤勤恳恳的给人找换洗衣服。
这一晚,二人什么都没做,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啊啊啊,要过年了大家好吗?最近有点无聊有瓜吗?小瓜也无所谓,聊胜于无嘛】
【放假三天了,第一天睡觉第二天玩手机睡觉,今天脑袋疼,快来一起搓麻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