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的喘息声,却不动情,显得压抑而逼仄。
什么时候,
就连做这种夫妻间的事情,也并非是因为情动,而是他想证明她仍是属于他,想证明他们还在一起,想证明他们还有可能。
霍西的话,犹如冰水,将张崇光从头浇到脚。
方才的血气方刚,悉数散去,但是他又是不甘的……急切地吻她急切地占有她,想唤起彼此昔日热情。
“霍西,我没有跟她发生过关系。”
他捧着她的身子,面孔埋在她的颈侧,嗓音性感暗哑:“霍西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也很快活的。”
霍西挣不开他。
她的细腕被他牢牢钉在头顶,身体也是,牢牢地钉死在床上。
她难堪厌恶,莹润脸蛋别到一旁,埋在雪白柔软的枕里,片刻,在他缓慢而刻意的折磨中,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不记得了!”
“我会让你记得的!”
“霍西……我不会让你忘了的。”
……【1】【6】【6】【小】【说】
张崇光说完却并未继续了,他就只是拥着她,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对方的心跳。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霍西一下也动不了,她被迫承受他。
她竟然又跟张崇光发生了关系。
竟然……
敞开的窗户吹进凉爽的风,外面传来绵绵在草地玩耍的声音,自从出事以后,绵绵很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此刻绵绵笑得很开心,还有小光汪汪汪的声音。
霍西眼角掉下眼泪,她觉得荒谬。
“怎么哭了?”
张崇光舔吻掉她的眼泪,低而温柔地说:“绵绵笑得多开心?霍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以后不会再有宋韵张韵……也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女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绵绵,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我会对你好对绵绵好,霍西,不要冷着我。”
霍西没有说话,方才被吻掉的眼泪,又轻轻落下。
张崇光喂她吃了一颗安眠药。
霍西被迫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缓缓睁开眼,就望着对面落地窗外面天色全黑了,这里不像都市那样繁华,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稀疏的灯光。
淡而清冷。
楼下传来绵绵说话的声音,间或有张崇光的,绵绵说得挺多,事实上从出事后绵绵就不太肯说话了,她一只耳朵听不见,说话比从前费劲一些小姑娘便不肯说话了,但是医生鼓励她多说,怕她说话能力降低。
霍西静静地听着,她一点也不想起来。
她在想……
幽暗中,卧室门被推开了,一丝光亮从门外透进来。
床铺深陷,身边坐了一道修长身影正是张崇光,张崇光没有开灯他就着微弱的光线轻轻抚摸霍西的脸,低声说:“你一定在想爸他们什么时候找到你,是不是?霍西,在爸找到你之前,我们会有第三个孩子。”
下午那次,他没有进行到最后。
总归还是愿意给她时间。
霍西冷睨着他:“张崇光你是不是有繁殖癌,如果是的话,外面大把女人愿意给你生孩子。”
“我不要她们,我想给绵绵睿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张崇光一边说,一边轻抚她精致容颜,“霍西,我跟绵绵说爸爸妈妈和好了,以后生活在一起,你也不想绵绵知道真相吧!”
霍西表情冰冷:“你真够卑鄙的。”
张崇光不在意地笑笑,但是笑意却是落寂的,“是,我卑鄙无耻!但是霍西……从头到尾我都是爱你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
霍西垂眸淡笑。
回到从前,他们之间,怎么回到从前?
她有时差不想吃饭,张崇光也没有勉强……等到绵绵玩得累了,他把小姑娘抱上楼,给她放了洗澡水又拿了衣服,看得出来绵绵挺高兴的。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总归懵懂。
绵绵洗好后,张崇光把香喷喷的小姑娘放进霍西的怀里,他弯腰看着她的眼说:“这几天她不习惯,过些天让她单独睡。”
霍西没理他,她轻抚着怀里的小姑娘。
绵绵累了,很快睡着。
等孩子睡着了,她抬眼,在昏黄的灯光注视着张崇光温柔的眼,她轻声说:“张崇光,现在你做这些还有什么用?”
张崇光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不想放手,他稍稍放手霍西就飞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也许她会遇见她喜欢的人,
那么他张崇光,在她的生命里,大概就只是一个难堪的回忆罢了,是她不想再记起的人。
他不要这样的结局,所以即使她恨透他,他执意这样做了。
……
清晨,霍西醒来时,张崇光跟绵绵都不在床上了。
晨光透过窗户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霍西掀开被子起身,赤足走在纯白的羊毛地毯上,推开落地窗……在看见外面的景色时她微微愣了下。
落地窗外,一片红枫似火,跟她小时候种在别墅里的是一个品种。
张崇光在这里种了一片。
她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无非就是想唤起她的记忆,想让她心软……想重新得到她的感情。
霍西轻轻闭眼。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那人从外面进来笔直来到她身后,想从后面抱着她的,但总是顾忌着她的感受,最后很克制地说:“去洗漱一下,吃早餐了!待会儿我们带绵绵去检查听力。”
在霍西拒绝之前,张崇光淡笑:“绵绵很开心地在楼下等你,霍西,你平时不是最疼她吗,你也不想让她失望是不是?绵绵现在需要一个稳定的情绪。”
霍西转身看他,“张崇光,你真让我恶心。”
张崇光很淡地笑了下,他让她恶心,他早知道。
霍西冷静了一下。
她将目光投向外面那一大片枫树林,低声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张崇光还是没有忍住。
他从后面拥住她,薄唇贴在她细嫩的后颈,嗓音低低的:“我不是说了,我们生个孩子。”
霍西很无力。
在这个陌生国度,她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她什么都没有……
她几乎是24小时活在张崇光的监视里。
……
绵绵的听力,仍是不容乐观,国外的专家暂时也没有适合的治疗方法。
一切都要等。
因为有孩子在,霍西平时是跟张崇光说话的,至少体质平和,但是绵绵不在的时候,她拒绝跟他说话交流。
张崇光也没有勉强她,他想,想让女人回心转意总归是要段日子的。
她总不理会他。
来日内瓦半个月后,张崇光尝尽了她的冷淡,睡觉时他想抱她一下想碰她一下她也不愿意,她总是将身体绷得很紧……有一次半夜他实在忍不住从后面拥着她亲吻,他知道她醒了但是她在装睡,她在等他无趣放手。
确实,当他得逞后发现霍西一点也没有情动,他失落地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