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被缝了十七针,迷迷糊糊的被陈芸她们带进了一间出租屋内。我感觉自己胃在疯狂的抽搐着,好象是被一个力气很大男人使劲扭转一般。‘哇’的一声,我歪头吐在了地上。那是一滩干净的鲜血,深红色,里面可能还夹杂了我的一丝苦胆。
吐完,我身心疲惫地蜷缩在床的一角,闭上了双眼,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听见三个女孩低声的哭泣和纸巾摩擦地板的声音。
持续了十几分钟,我费力地转过头,睁开双眼。
陈芸正捂着脸坐在对面的床上,小雨点清理着地面的秽物,唐晓敏则是愣愣地看着我。
我沙哑着喉咙说:“我没事儿。”
小雨点抬起头,我赫然发现,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我轻轻抚摩着她的头发,说:“等会儿去买车票,你们先回南吴。”
陈芸冲着我吼:“不,你不走,我也不走!”
唐晓敏走上前,坐在我的床边,温柔地说:“宇,我们一起回去吧,你的老大这样对你,你留在这儿还有什么意义?亏你还为他们劳心劳力的。”
我摇摇头,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就好象‘古惑仔’电影里‘靓坤’的一样,沙哑的让我头皮发麻:“我不能不管他们,是他们把我养大的。他们只是受了蒙骗”说到这儿,我胸口忽然一阵绞痛,我再度昏昏睡去。
一晃儿,住在这间出租屋已经半个月了。在这段期间里,我除了隔三岔五的用血洗一洗地板之外,便没有别的什么特殊事情发生了。
还有,我的喉咙因为一个星期前的高烧,彻底烧坏了,我再也不能唱歌了。
半个月时间,我不是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就是吆喝着小雨点去楼下买几瓶白酒,然后一个人拿着酒瓶子往肚子里面倒酒,我突然发现,我一个人竟然可以喝下三斤45度的酒,然后还很有精神地向众女述说n年以前的旧事。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小雨点跑去开门,门外走进一个男人,身材高大,手里还拎着东西。
我看着他,露出这半个月唯一的一次笑容:“夏老二,你怎么找到我的?”
夏老二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身上的彪悍气息消失了,那身傲人的肌肉也被他用厚厚的棉衣所遮掩了。他走进屋,将东西往桌上一摆,说:“小九,身体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谢了,好多了,坐吧。”
陈芸走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宇,那天就是他将我们介绍到这儿的,他应该是个好人吧?”
我说:“是啊,如果他是坏蛋,估计我们四个早就死了。”
夏老二有点惊讶地看着我:“小九,你的喉咙怎么了?怎么”
我没理他,拿起那袋东西,打开,里面有两瓶白酒,两瓶啤酒,还有一些下酒用的小菜。
我将那两瓶啤酒随手扔到了墙边,‘砰’的一声,啤酒瓶子碎成了无数片,焦黄的酒水流过我的脚边,有一片酒瓶碎片从地上弹起扎进了我的胳膊。我看都没看一眼,用手拔掉扔到一旁。
陈芸默默地帮我包扎着伤口,然后眼泪就不停使唤地往我身上滴答。我看了她一眼,说:“别哭,我没事儿。”
那一天,我和夏老二喝了许多酒,他跟我讲了许多事情。他已经不混了,现在是一间小公司的职员,但时不时也会客串一下流氓,去赚点外快。
我呵呵笑着仰脖将满杯的白酒倒进了喉咙,顿时肚子里一片火热。
我淡淡地问:“公司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