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洺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未必鞭打才会留下痕迹?
秦封唇角扯起懒懒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捏了捏韩洺的耳朵。
韩洺眉头忽然皱紧,猛地一下打开秦封的手,“你干嘛?”
“小朋友血气急,这么点事耳朵都气红了。”秦封眼底光芒邪佞。
他气息轻了些,有些调笑意味,“听说韩少将军想娶她?那要是娶不到得急成什么样子?”
“你!”m.
秦封松开他,“韩少将军还是请回吧,天冥宗不是什么干净地方,你刚刚回京就闯进来怕损了你名声。”
韩洺咬了咬牙,“秦大人你先管好你自己,再想想有没有资格议论我的婚事。”
“苏韩两家亲事早定,我韩洺做事坦荡,就是喜欢她,也从来没有遮掩过自己的心意。你只不过是她一个表亲,你不爱惜她,有的是人爱惜她!”
“我既回来了就见不得旁人作践她!”韩洺字字掷地有声,捡起地上的佩剑,狠狠的撞开秦封的肩膀,离开天冥宗。
秦封站在原地,有片刻的晃神。
直到一旁武澄把久绫押到他面前,“大人,这个人说要找您。”
秦封视线扫了过去,久绫蓦的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
秦封朝着久绫走了两步,意味莫名的冷笑了一声,“听听,他说得多好听。”
可前世……
久绫听不懂秦封在说什么,只冷着脸,“在下久仰秦大人威名,希望秦大人能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秦封看着久绫,见状也明白了他也是因为苏幼虞的事情来的,秦封上下打量了久绫许久。
他倒也没有生气,也没有解释,“像你这样来寻仇的,天冥宗日日都会接待,可天冥宗并非寻常地痞街巷,你想来寻仇就来了。”
“你做出这等事,与那些地痞有什么区别!”久绫怒不可遏。
秦封弯身,摘下来久绫身上的一片树叶,“兄台怕是不了解我天冥宗是什么地方,下一回不管是替谁找场子记得考虑周全些。”
“再擅闯,小心有来无回。”他声音很淡,淡得没有半分情绪,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
甚至听不出什么威胁力。
片刻后,天冥宗后门,久绫被推了出去,踉跄一步站稳脚跟。
久绫原本就做好了和天冥宗打一架的准备,再不济也得骂秦封一顿才行。
但却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出来了。
他鬼使神差的觉得秦封刚刚的话,不像是威胁,更像是……提醒?
久绫在门口站了许久,看着天冥宗阴森森的门牌,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秦封的话。
愈发觉得今日之事,自己过于莽撞冲动。
或许是因为太害怕那张和她一摸一样的脸了无生气的躺在棺椁里。
太害怕自己允许她的孩子再受到半分的伤害,对不起她。
久绫愣了很久的神,眼底迷蒙的光色消失又亮起来。
不行。
是得考虑周全。
他怎么忘了他本就不该是一个人。
久绫攥紧拳头,迅速消失在浓重的黑夜之中。
山林瀑布下天虞宫飞来一只白鸽,落在窗头架子上。
一个少年上前拿了下来,“师娘!有人来信了!”
他跑跳着上前,把手里的信件交给了一个妇人。
妇人看着少年手里的卷起来的字条,上前接过打开,她忽然愣在原地!
少宫主找到了?!
妇人立马穿过了回廊,推开房门。
坐在桌案边的男子闻声抬头,“怎么了?”
妇人回身关上房门,适才开口,“是久绫师弟,他说他想回天虞宫,他已经知道了少宫主的下落,就在京城!”
“京城?”男子立马起身,心下微微一惊。
看来那个秦封说的是真的。
难怪他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少宫主在他手上。
宫主还坚决说虞芷就算嫁到哪里都不可能嫁到京城,她最讨厌的就是京城和皇家沾边的东西。
忽然屏风后面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屋子里两人转头看了过去,一个约么二十多岁的女子跑了出来,激动的握住妇人的手,“你们说找到少宫主了?!”
她情绪有些兴奋激动,“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找到她了。”
“碧寻,你先激动。”
妇人忙安抚着她。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们一直担心那狗皇帝握着少宫主的命才不敢轻举妄动。”碧寻眼底闪烁着凶狠明光。
她仿佛久处于黑暗中突然看到黎明的希望,“有她在,我们可以查清当年真相了,我们就可以报仇了。”
妇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我们要不要先告诉宫主。”
男子抬手制止,“宫主年纪大了,我怕他冲动禁不起折腾,上次被秦封那小子的威胁急得要去打架骂人,我好生劝诫才劝住。之前支给秦封那一拨人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已经在京城外等着了。”
“碧寻你再带一批人手过去,京城外那一批先进京和久绫师弟汇合探探虚实,如果可以找到少宫主那再好不过。”
“好,师父。”碧寻忙应声。
男子顿了顿,“顺便记得问清,秦封和少宫主到底什么关系。”
门外,头发花白的老头眉毛打了结,气得吹起了胡子,嘀嘀咕咕的念叨,“谁年纪大了?谁禁不起折腾?”
“找到我乖孙宝贝还想瞒着我,门都没有!”他背着手,趁着妇人没开门,径直小碎步走开,回房间麻溜的开始打包东西!
傍晚,妇人端着晚膳走到宫主阁楼门口。www.
一旁童子礼貌拦了下来,“姑姑,宫主说今日起闭关七七四十九天,任何人不得打扰。”
“啊?”妇人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正巧不知道是不是该瞒着那件事的妇人心下松了一口气,估摸等宫主出关,这些事都能有个定论了。
入夜几天,苏幼虞似乎都养成了习惯,在窗口趴着,等秦封半夜来带她练骑射飞镖,一练就是半宿。
他也会照常来,只不过教习举止都格外的客气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