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浴室在直走第二个门,你先进去毛巾在抽屉里我去找衣服。”秋本直冲冲的对比他后面进门的赤司说,手里的袋子随手放在桌上,往放衣间的方向跑去。
赤司先是打量这个公寓。比秋本以前住的那个二栋民宅更加没有人气,虽然收拾得很干净不过应该是清洁工的功劳,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宽敞单身公寓,应该是将原来的两厅打通了,才会有现在那么宽敞的客厅,厨房是开放式的,布置风格是趋向西欧化,用的是暖色调,但是因为东西太少了给人一种像是布景房的感觉。
地板是瓷砖的,所以不用担心会被身上的雨水弄湿而发霉,脱下湿漉漉的鞋袜之后,赤司过了玄关踏上了地砖。
秋本已经找好了衣服,衣服上面还挂着铭牌显然是新的,里面还有没打开包装的内衣。见赤司没有进浴室,秋本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就往浴室里走,一边走一边念:“不是让你先进浴室吗?不让身体暖和起来的话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外面风雨大作雷鸣闪电,这是一个台风夜。而秋本其实也不比赤司好哪里去,虽然以时间来看的话,在屋檐下躲了一个多小时的雨还被淋湿了大半的赤司,看上去更加的需要照顾。
将时间跨度调到一个半小时前。
虽然已经听说了会有连续三天的台风,秋本在超市买了足够过一个星期的食物后,没出门就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打得雨伞都在叫屈,抱着装在塑料袋里的食物,秋本举着雨伞走在这样一个傍晚。
因为雨太大了,计程车也叫不来,他只好步行回自己在东京置购的公寓。原来那套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他买了一间更适合单身的自己居住的高级公寓。卖房子得到的钱刚好就足够付款,所以没有什么压力。
在这样的气候里步行是很危险的,眼见风越来越大,雨伞都快要被吹走的时候,他又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屋待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风已经小了很多,可是视野还是不怎么清晰。
所幸gps还能用,不然他就真的要随便找一家酒店住进去了。
秋本是个大路痴,别问为什么一个记忆力好到看过一眼的文章就能够倒背如流的人为什么会是个无药可救的大路痴,反正他就是个没有gps铁定会迷失在人生道路的人。
看到前面一个公交车站,凉棚下的椅子坐着一个孤单的身影,看上去是冻坏了身体都在发抖。这种时候只要感叹一声糟糕的天气还有铁定是晚班的公交车,或者说公交车已经罢工就够了,可是秋本好死不死的,就看清了那个躲雨的人是谁。
那是赤司。洛山高校篮球部的部长,在篮球wc上和他共享了冠军荣耀队伍的队长。
赤司怀里还抱着一个书包,书包的一角湿了,不过其他地方都是干的。但是赤司的大半个身体都被溅进来的雨水给打湿,他没有躲,虽然在开放式的凉棚里也没有可以躲的地方,不过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征十郎?”秋本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脚比大脑更快行动。他跑了过去,惊讶的叫出了这个名字。
赤司显然也没有想过会遇到熟人,他皱着眉头抬头,看到是秋本的时候也有些惊讶。
“……秋本?”他迟疑的开口。
离那天不欢而散的饭局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星期,元旦也已经过了正式迈向新的一年。各大高校已经放假,不过假期也快结束了,所以赤司本来是想要今天回去京都的。在明知道东京会有台风的时候回京都并不是明智的决定,不过更大的问题其实是台风比天气预报的时间来早了五个多小时。
不想要麻烦家里的司机,或者可能是因为今天在书店买的书看完了让他感慨良多,就那样呆坐在公交车站里,等着大概不会来的车。
本来赤司是预定了今天中午回京都的新干线,因为还有时间就去了书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书可以买,拿了两本感兴趣的将棋类的书籍,刚要付账的时候,却在结账的地方眼尖的看到旁边那个热销书的书架上放着一排排的畅销书。
那是轻小说,如果是社团里的黛的话铁定会忍不住买两本的。不过赤司对这种书没有多大兴趣,之所以会盯着不动,是因为看到了书侧面的作者的名字。
永世爱礼。
这个名字很耳熟。他也见过,和秋本很要好的样子,虽然说性格有些跳脱,但是据说才情很不错,不然也不会才高三就已经横霸小说界好几年还成为知名的半职业作家。
柜员看他盯着那些书不放,笑着说:“客人,请问您也看永世老师的书吗?”
赤司微愣,说:“不,我只是听说过。”
“那不如买一本回去看看吧。今天有到永世老师半年前发表的畅销书《致我此生最爱的他》哦,是非常有名的催泪本呢。这已经是出版社第三次加印了,刚好还剩下一本。”
柜员明显是永世的粉丝,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是通红的,写满了对那位永世爱礼的崇拜。
如果你亲眼见到永世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还是这样喜欢她呢?
赤司这样想着。
永世确实是个很让她的读者幻灭的人,虽然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但明显性格就表里不一,说话也不着调,就算她写作是用本名发表的,如果本人不说的话也不会有人将她和那位畅销书作家挂钩。
这本书赤司有听过,是在车上出自黛的口中。里面描写的应该就是永世对秋本的爱恋写照。他不喜欢永世,或者现在应该称呼那个作家为情敌。去看情敌写给自己喜欢的人的书,那叫做作死。
赤司显然没有被虐倾向,不过他还是很在意一点。
里面有描写到自己和秋本的情节。
鬼使神差的,他买下了那本书。不过当时并没有准备看的意思,反正买书的钱不过是闲钱,买来当摆设的也没差。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是在意。明明就要到了上车的时间了,突然又不想走了。心里想着反正现在回学校,学校里也没有多少人,饮食起居也不甚方便,到时候去分宅里住的话,也是很冷清,还不如多留一会。
东京是他的老家,总是怀着不一样感情的。
找了间随处可见的咖啡屋进去,他看完了两本将棋书后,就打开了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