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良却想不到这么多了,他连声应道:“平哥你也觉得对吧!我觉得是阿淮上山磨炼了太久,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才变得这么内敛的。”
景若平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灌木丛:“说起来——昨夜那只狐狸跑掉了,阿良有什么头绪吗?”
闻言,景良露出了一副嫌恶的表情,没好气道:“我看见那个畜生了,跑回阿淮的身边了,刚才还看见呢。”
“……没事。”景若平漫不经心道,“一个低贱的妖族罢了,连化形都不会,不用放在眼里。”
“……”
不知为何,景良忽地沉默了,他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景若平微怔,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景良沉默地摇了摇头,他仰起头,笑了笑,“那平哥,我先回去准备赏花祭的物什啦,我记得阿淮特别喜欢吃村口那家的糖葫芦,我去买给他!”
说着,就想要跑离。
景若平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等等。”
在景良疑惑的目光下,景若平收敛了脸上的淡笑,眉眼瞬间变得低沉,他的视线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一旁的灌木丛之中。
牧听舟心下一惊,只见青年神色阴郁,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藏匿的方向走来。
霎时间,尖锐的危机感乍然响起,扑面而来密密麻麻的细密杀意让牧听舟汗毛陡然竖起。
牧听舟竖瞳猛地一缩,身体条件反射地骤然一跃而起,跳上了围墙之上,整条狐暴露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景良:“!!”他抬起头,惊异地望着围墙上的白狐。
景若平淡淡道:“看起来你被他一路跟着过来了。”
景良厌恶至极,啧了一声:“平哥,这畜生完全是一点不长记性啊,上次被那般对待,如今还有胆量跟着我。”
“不如我们……”
牧听舟精神宛若绷紧的弦,伏低身体,目光紧紧地盯着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上。
那股尖锐的杀意仿佛如银针一般扎在他的识海之中,每一根都在疯狂地叫嚣着。
——这个人,非常危险!
可为什么……
但随即牧听舟就想明白了,这或许是这具身体残留下来的意识,而他身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也许也和这个人有关系。
黑云缓缓盘踞于上空,双方沉默着,一时间都僵持在了原地,轰隆震响的雷声昭示着这山雨欲来的气氛。
忽地,牧听舟听见了身后的小巷中传来了一阵平缓的脚步声,一两滴湿意落在了鼻尖上。
他恍然间转过头,看见了一个人立着油纸伞,只身独立地站在巷口,抬眸时,宛若冷冽雨水的凉意丝丝浮现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