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敖瀚烦躁一挥手,“尽你们所能吧,寿数天定,本王不是糊涂不讲理的人。”
祭司瞬间大喘气,感激叩首道:“谢龙王仁慈体恤,我等必将尽心尽力!”
“唔,去吧。”敖瀚不咸不淡发出个鼻音,慢条斯理晃到床头,居高临下俯视跪在病榻前侍奉的独子和侄子,久久不发一言,室内静悄悄,除了老龙王艰难的喘息声之外,只余海水流动轻微冲涮宫墙的动静。
“唉。”敖瀚负手长叹,不容忤逆地说:“他一贯疼宠孙子,如今病成这样,纵使把祭司剐了也无力回天。小沣,沂儿,你们俩哪儿也别去了,好好照顾着吧,多尽尽孝心。”
病榻前的两人毫无反应。
“呵呵,”敖瀚也不生气,他心里正得意着呢,“算了,你们伤心得太过,本王理解。”他施施然离开,板着脸下令道:“你们,看好了!若是不见了哪个,本王要你们全家的命!”
“是。”一众守卫诚惶诚恐地答应。
但就在敖瀚即将离开这安静的寝殿时,身后突然传来侄子低沉清晰的问话:
“伯父,这次东海危难,怎么西海龙族没过来帮一把?你们不是亲密友族吗?”
敖沣气怒道:“你听谁说的?我们倒是帮了他们不知多少,但又有什么用呢?危难时刻方见真章!”
“……此事与西西里无关,就不用你操心了。”敖瀚脸色微变,拂袖离开,他目前不会把侄子怎么样,因为他的目标不是一个热血冲动的小年轻。
良久
“谢了,王兄。”敖沂低声道谢。
“别说了。”敖沣苦笑摇头,“好兄弟,你得记着,我、我……他始终是我父亲。”
“明白。”敖沂诚挚点头,无奈解释道:“我们在西西里过得很好,你去过那么多次,难道还不了解?如果东海不是有祖父、有你、有我外族一家,我用得着这样拼命吗?图什么呢?我家也被变异鲨攻击了的。”
敖沣很是惭愧,但又无能为力,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显得茫然,喃喃道:“你说的我都明白,但我始终不能让他明白,我能怎么样?他是父亲。”
堂兄弟两个并肩跪在病榻前,同时被软禁。
半晌,敖沂轻声道:“哥,你放心,我和我父母从未打算对付东海,他们这次回来,必定是为着祖父的病体——我现在只希望他们尽快收到消息返回西西里,仅此而已。至于祖父这里,就让我代为尽孝吧。”
只不过,两家的情分……至少在敖瀚在位期间,应该也就这样了。
“嗯,咱们一起。”敖沣沉痛道。
但还没平静多久,敖瀚突然去而复返,带着一群人“嘭~”地撞门进来,怒不可遏地看看侄子,敖沂不卑不亢对视;他立刻又看看独子,敖沣下意识回避了眼神。
“小沣,你真是好样的!”敖瀚懂了,气急败坏用力闭眼,睁开眼睛时,疾冲过去抬手恶狠狠扇了对方一个耳光,怒骂:“我打死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糊涂东西!”然后又是一脚飞踹。
敖沣毫不反抗闪避,被打得倒地,敖沂忙阻拦,忍耐着提醒道:
“您可就这一位王子!”
“哼,你以为我不敢打你?”敖瀚冷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