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七点多,助理局长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之后还和局长通了一通电话,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查林奇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一旦开始了,就不会停下。
结束了电话之后他又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然后才离开了这里。
他开着车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快餐店。
现在他的妻子和孩子应该差不多已经吃完晚饭了,并且毫无疑问的是他们没有给他留下什么好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真正能做到无忧无虑,只要是人,就总会有一些做不到的事情。
助理局长也有自己的烦恼,这些年里疯狂的往上爬让他的确爬到了一个高位。
按照联邦税务局的制度来说,下一步他可能会调往一个相对偏僻一点的州担任州税务局局长,或者调入大区税务中心担任某个部门的主管。
无论是哪一种调动对他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进步,手中的权力将会扩大到另外一个量级,社会地位和政治地位也会有显著的提高。
想要在四十来岁的时候做到这种程度其实是很难的,需要的不只是一些背景和一些人的友谊,还需要确确实实的能力。
可即便这样,有时候他也会羡慕乃至嫉妒那些女性,特别是那些漂亮的女性。
她们只要能当着上位者的面不尴不尬的脱了衣服找个地方躺下,把腿搭到对方的肩膀上就能得到不错的工作,还有权力。
比如说华科税务中心,也是联邦中部地区的税务中心,这个税务中心里的一名主管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每个人都知道她是怎么爬上那个位置的。
再看看自己,各种各样沉重的工作,还要时时刻刻为局长去得罪其他人,一不小心还会毁掉自己的事业,甚至连家庭都弄的一团糟,他就觉得很糟心。
他和妻子的关系并不好,因为常年的在奔波工作中度过,他和他的妻子更像是一个房子里的两个独立的住户,只是表面维持着“家庭”的名义而已。
他们早就分房睡了,有时候一连一周时间他都见不到他妻子的面,尽管他们住在一起——他早上时起床时她已经出去运动,晚上时回家时她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止如此,他还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她健身教练关系暧昧,可他又能说什么呢?
有得就有失,失去了家庭的甜蜜换来了日益强盛的权力,这是他自己选的。
把车停在快餐店外,他点了一份经常点的快餐,加了一份烤玉米,取了餐后回到了车中。
看着盘子里的那些散发着香味的美味食物,他搓了搓手,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心里正在想“从什么地方开始吃好呢?”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紧接着整个人身上每一根毛都树立起来,他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的那样整个人猛地一颤,伸手就朝副驾驶的储物箱摸去。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那么做……”
后座传出的声音很年轻,也很温和。
助理局长的动作就停在那,他慢慢的收回手,慌张的情绪快速的冷却,他重新坐直了身体,看着弄得一团糟的餐盘,他不确定后面的人是否能看见,他还是捏着自己的衬衫抖了抖,“我得清理一下我的衣服……”
这是一个完美的年代,没有传呼机,没有手机,没有微型信号发射器,任何人都不需要担心某个人手上的小动作就能带来什么大麻烦。
“你最好让你的双手扶在方向盘上,我怕我有可能会对你的行为产生误会,你知道,人一紧张,就容易做点蠢事。”
这句话尽管没有任何赤果果的威胁,可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知道这句话在暗示什么。
助理局长的双手只能慢慢的扶在了方向盘上,能让后面的那个家伙看见。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七点多接近八点的样子,车里的车灯没有开,快餐店的停车场也不可能用大灯照亮,昏暗的阴影中助理局长只能通过后视镜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此时他的情绪已经比刚才平稳的多,他开始想办法解决自己目前的困境,“如果你需要钱,我右侧的口袋里有我的钱包,里面有一百多块钱的现金,左侧上衣口袋里有我的现金支票本,你可以开一张两千块的支票,那是全部的限额。”
他说着瞥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停当了大概四五秒的时间,“我的戒指是婚戒,它也不值什么钱,我希望你能留给我。”
“你弄错了,我并不想要钱,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聊什么?”
“聊一聊那个能说动你们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