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一件很上瘾的事情。
人的复杂性就在于此。
有人对性上瘾,医学上的称呼叫做“性瘾”。
其实性也好,药物也好,其他什么都好,它们让人沉迷的作用就是能够让人们获得短暂愉悦的高潮。
只不过相较于其他的方式,性的沉迷并不会带来巨大的经济负担,廉价是它的特性。
脱了裤子准备好一卷手纸,如果不希望弄得一团糟可以考虑戴个橡胶手套,或者给自己一根胡萝卜。
但不能因为它廉价,并且不会有其他东西被摄入,就认为它是无害的。
性瘾和其他东西差不多,当他们兴致来了的时候,他们随时随地希望找个人来一发,哪怕是陌生人,只要兴头上来了,就算是一头牛,一只羊,一匹马,一条狗……
这也是为什么联邦很多州都有限制人类去进行跨种族的性行为的原因,首先人们不提倡这么做,因为那些动物不能够出庭作证自己是否是自愿和一个直立行走的物种发生这种亲密的关系。
这里面就可能存在道德风险,虽然人们也证明不了它是否是自愿的,但另外一方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在联邦这个空气都是芬芳香甜,血管里都充斥着消毒液的国家里,哪怕是动物,你也不能违背它的意愿和它深入的交流。
其次这种方法本身会引发一连串不可预知的舆论和道德漩涡,加上这样做不需要交税,对推动经济发展不能够带来任何帮助,所以它肯定不会被允许。
除了性,任何能够促进分泌多巴胺和内啡肽的行为,都具备成瘾性。
而且这实际上是一个很大的范围。
有人喜欢吃脚皮,有人喜欢扣鼻孔,有人喜欢扣腚眼,也有人……喜欢工作。
工作也具备成瘾性,并且这是资本家们孜孜不倦研究的课题之一,如何让劳动者哭着喊着要工作,哪怕不给他们钱都行,是所有资本家们追求的终极目标!
年轻的人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手腕,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专注的投入到一件事情里。
他对现在的工作并不觉得枯燥,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这些事情对于他的“同龄人”来说可能比较难。
但对他来说,这些还是太简单了,太轻松了,几十年累积的经验隐藏在这副年轻的皮囊之下。
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来自什么地方,要去做什么。
“迪兰德……”,他脸上的肌肉立刻就如同本能一样朝着声音来的方向回应了一个笑容,一开始适应这个陌生的名字用了他一段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他总是忘记自己叫这个,但随着他开始融入这样的身份里,他已经习惯了别人这么称呼他。
“我就是迪兰德,迪兰德,就是我。”
喊他的是秘书处的一位行政秘书,是秘书处主管安娜的心腹,他们经常在工作上有接触,毕竟现在叫做迪兰德的他,就在这里工作。
不过这个女人有点高傲,她总是瞧不起那些在公司里地位不如她的人,但在这家公司里,地位比她高的人的确没有多少。
其中并不包括迪兰德。
也许是……总之对于她那种高傲的态度保持着平常心的“迪兰德”,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工作能力很出色,每一件事情,哪怕是故意为难他的事情,他都能处理的很好,很快,这让秘书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一个自己应该瞧不起的人,居然在工作能力上比自己更好,这让她有些不自在。
她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依靠身体和脸蛋,不是依靠去脱别人裤子,或者撅起屁股才爬到这个位置上的。
但迪兰德的出现,仿佛就是对她这些想法最大的,最不尊敬的回击!
以前她还有一些想要挑刺,或者找麻烦的心思,但今天,她没有了。
她露出了一些笑容,这是她除了第一次和迪兰德见面时还不太清楚这个年轻人的背景时,露出过笑容之外唯一的一次。
笑的有点勉强,因为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比不上这个年轻人了。
“主席先生让你去会议室门口等待召唤。”
已经完全认可自己全新身份的迪兰德笑着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摆放得整整齐齐,最后把钢笔套插上,揣进了口袋里,“谢谢你能来通知我,我这就去。”
他走到了门口时,离女秘书还有那么两步距离,“我没有什么会失礼的地方吧?”
女秘书隐约的明白了迪兰德的意思,如果是以前,她会轻蔑的斜睨一眼,然后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离开。
但现在,她必须做出改变。
她走近了他,几乎贴着他,一手按在他的胸口,一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其实没有任何问题的领带,“你的领带有些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