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歌惊讶极了,但转念一想,他自小流浪,不知道生辰具体是哪日,也不奇怪。
这孩子,从前过的实在苦。
“我只知道,姐姐曾告诉我,我是在冬天生的。”元惊烈又解释:“所以每次冬天一到,我就为自己加上一岁。”
“现在,我已经十五岁了。”
孟昭歌有些愧疚:“我都忘了问你此事,你十五岁生辰,我也没送你什么。”
“都不知道具体是哪日,要怎么送呢?”元惊烈无谓地笑笑:“没事的。”
但孟昭歌却把这事记在心里了,暗自下决定,今年一定得给他好好准备生辰。
这日,元惊烈去无间阁。
沈镜向他下达了第二个任务:“今晚去怡红院,守株待兔,杀个人。”
元惊烈的心剧烈地跳了下,喉咙干涩地问:“谁?”
进无间阁这么久了,他还没沾过血。
十五岁的少年,不由得有些紧张。
沈镜看了他一眼,道:“户部尚书林江其。”
又正色:“有位贵客,要他的命,你只许成功,绝不能失败。”
这是沈镜鲜少在他面前如此郑重的语气,元惊烈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他定定道:“是!”
当夜,元惊烈扮成风流公子的模样,用纱布蒙上右眼,制造出受伤的样子,在怡红院守株待兔。
不久后,便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挑了一名瘦小的姑娘到了房间。
少年认出那是林尚书,立刻也要开一间房。
那老鸨拦住他:“公子,您不点个姑娘?”
元惊烈懒洋洋地道:“一群庸脂俗粉,本公子都看不上,先上去喝酒。”
老鸨笑:“公子眼光高的嘞,不如我将头牌如烟姑娘叫出来,让您看看?”
“行啊。”他做出懒散的公子哥姿态,勾唇一笑:“本公子去楼上等着你那位如烟姑娘,若她合我的意,多少银子都不成问题。”
“好好好,那我这就去叫如烟。”老鸨顿时心花怒放,忙着人带着元惊烈进了房间。
一到房中,元惊烈立刻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神情一冽。
他要在老鸨进来之前,结果了林江其。
此时,那老鸨已经到了如烟门前。
元惊烈打开窗门,迅速爬上楼顶,按找方才的记忆,停在了估量的位置上。
继而,跳到那间房的窗外,捅破窗户纸。
房中的林江其,正压着一名瘦弱的少女,对她上下其手。
那少女面如死灰,双目空洞。
元惊烈踹开窗,林江其听见声音,赶忙起身回头,“什么……”
一句话未完,少年手起刀落,他的脖子上,已经多了道深深的裂痕。
他不多留,只是在离开前,侧眸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少女。
“若聪明的话,借机装死。”
说罢,消失不见。
而当老鸨带着如烟进来时,元惊烈已经半躺在榻上,喝着酒醉生梦死了。
“俗物,俗物。”只看一眼如烟的脸,他就推开两人,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公子,别走啊。”老鸨喊他。
元惊烈推开她,似是醉了:“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夫人要把我另一只眼也打伤了。”
老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开。
“有病!怕媳妇还来逛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