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微眯着眼，将顾青秋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顾青秋的双眼上多停顿了一会儿，随后才微微颔首，一副认识但不熟的样子：“本王也正要离宫，顾小姐不妨一起……”

顾青秋想了想，倒也并未拒绝。

在宫里巧遇，又顺路一起出宫而已，怎么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燕离在前，顾青秋带着画春和画冬在后，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出了宫门。

就算是出了宫门，顾青秋也没有与燕离多说什么，登上马车就离开了。

不过，马车并未径直回将军府，而是在半道上停了下来。

顾青秋带着画春和画冬去了一家茶楼位于二楼的雅间。

“你们先在外面守着。”顾青秋吩咐道。

等小二将茶水点心都送上，画春和画冬依言守在了雅间门口，将门关上。

屋内。

顾青秋看到坐在对面的燕离时，一点也不意外。

“闲王殿下寻我有事？”她问。

方才在宫里，燕离寻了机会让她来这茶楼等他。

燕离却没急着说话，他看起来再平淡镇定不过，但实际上却是极力压制之下才能保持住平缓的呼吸。

明明以前与顾青秋见面的频率也不高，甚至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见得能见着一次，可如今只是两日未见而已，那思念不知何时竟已入骨。

有她在的地方，每一次呼吸都能触到她熟悉的气息，每一次呼吸对于思念入骨的燕离来说，都是一种慰籍。

燕离定定地看着顾青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你哭了？”

说话的时候，燕离拧起眉头，抬起食指，在顾青秋的眼眶上轻轻划过。

顾青秋只觉得眼下传来微微的痒意。

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不由惊愕地看向燕离。

与燕离相处了这么久，哪怕从前次次都是在她的卧房里，但除了这一点，燕离其实从未对她有过轻薄之举，如今……

因为太过惊讶，顾青秋甚至都忘了要躲。

直到原本的轻抚，逐渐变成了轻揉，她才陡然往后仰头，总算是让燕离的手落到了空处。

“闲王殿下？”顾青秋微拧着眉头。

燕离却置若罔闻，仍拧着眉头重复先前的问题：“你哭了？萧皇后欺负你了？”

知道顾青秋进了宫，他也只能作出这样的猜测。

一听燕离提起萧皇后，顾青秋心里的那点错愕与不自在顿时就烟消云散，她冷冷嗤笑一声：“皇后娘娘可是多年来看着我长大，在心里将我视为女儿，关心爱护我都来不及了，又岂会欺负我？我只是太感动了，所以才会落了泪！”

燕离拧眉。

若是顾青秋说这番话的时候不那么咬牙切齿，他或许会更相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