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婆,太上皇的年岁也不小了,不如先在这儿歇歇吧,我怕他会累死。”
谢千欢回头看了眼太上皇气喘吁吁的模样,心有不忍,小小声劝着太后。
太后冷哼,“他若是真累了,自己会找地方歇息,哀家就是想看看他忍不住坐下来的窝囊样,省得整天在别人面前装深情,到最后连自己都骗了。”
话说到这份上,谢千欢也没法再劝。
她对太上皇心生同情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萧夜澜。
祖孙俩怎么都是一个德性。
萧夜澜现在也是成天跟着她,仿佛用这种死皮赖脸的方式就可以弥补自己之前犯下的过错。
当时她和嘟嘟可是差点死了,更别提还有一个不幸夭折的儿子,这些伤痛,又岂是听几句认错就能轻易原谅?
想到这里,谢千欢便理解了太后此刻的心情。
太后当年是眼睁睁看着全族被灭门。
她甚至一度恨太上皇恨到要亲手杀了他,哪怕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如此深刻的仇恨,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茶茶,茶茶哎——”
太上皇的呼唤还在后面如影随形。
谢千欢悄悄往后瞧,只见那老头穿着也就比囚服稍微好一点的衣装,头发蓬乱,胡子拉渣,乍一看依然是个稍作打扮了的流浪汉,哪里还有曾经叱咤风云的霸主模样。
他也赎了这么多年的罪啊。
太后蓦地看了谢千欢一眼,叹道:“欢欢,你现在心太善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早知不该让你去学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