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会儿,乔燃始终没动静,我在床上直打滚儿,恨不得脑袋一下埋到被窝里永远别出来了,天底下还有我这么丢人的女下属吗,连吐人家两次不说,人家没告我职场性骚扰就算不错了!
在床上挺尸半天,再怎么羞愧难当,我也得直面现实,于是硬着头皮发了条信息过去,“对不起啊,又吐你一身,我对天发誓,我不是故意的。”
他没回。
我按按自己还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决定主动为自己的荷包放血,人贵在自觉,“你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真的今天太谢谢你了,帮我挡了球。”
他还是没回。
我再接再厉,谁让我恶心人呢,而且一恶心就是两次,咬咬牙继续表我的诚心,“乔燃,不管吃多贵的我都请你,比小雅贵都成。”
他继续无声无息。
他沉默以对,那我就不要这么痴心绝对,让精神二度受伤的老人家好好自我恢复,我总要给人家消化这痛苦的时间和空间。
乔燃很显然就没空消化,人家公事摆在第一位,洗完澡换好干净衣服没知会我一声就跑客户公司去了,心情不好的少爷当然有权利一脚踹开惹麻烦的小跟班,可是我的敬业心却在咆哮,我来重庆不是为了吃辣椒,也不是为了吐你一身,我也是有工作的好不好!要不然干嘛带上我,我又不是废材!
乔燃给我的解释只有微信里的几个字:晕车好好休息。
很显然前一秒我还在咆哮,后一秒我竟然有一丝丝感动,毕竟人家受辱了还是理我了,而且还能为我这个惹事精着想。
可乔燃明显不是善茬儿,人家说那感动的话不是为了显示他的宽容,只是为了加深我的羞愧,只要我羞愧了,觉得欠他了,他老人家就好随意对我指手画脚了,他回酒店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叫过去,一脸平静的问我,“你说请我吃饭,多贵的都行?”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我点头勇敢承认。
“重庆你来过吗?”
我摇头。
他咧嘴一笑,又重现那令人讨厌的笑容,“我来过,我知道哪里的东西最贵。”
我捂紧荷包,“不是吧,最贵?”
他看了我一眼,“我帮你挡了球,你却恩将仇报吐了我一身,最贵的难道不行吗?”
我决定英勇就义,“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他不再开金口,我的内心却在滴血。果然我的感动要不得,人家对你好是要回报的,而且是要放血的回报。
我们一路步行,乔燃说他有一个朋友在解放碑附近开了个高级餐厅,他要我照顾他朋友的生意,我握紧我的钱包,我多么希望我钱包里的银(行)卡丢在家里,现金只有十块钱。
他让我去照顾他朋友生意,他得了一个照顾朋友的好名声,我却要为此付出血汗钱,他真是比资本家还狠!
这一路走来我战战兢兢,心里盘算着我的小九九,想象着我淘宝购物车里的东西又要因此失去购买的机会,思及此我就情绪低落,走路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