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点疑问,挑眉瞅着她,“我亲得不舒服吗?”
唐灵:“…”
这叫人怎么说。
刺铭坏坏地笑,撞了撞她的肩膀,弯眼问:“害羞了?”
唐灵摸到耳垂,拨脚往楼下的走,一边走,一边骄矜地说:“扯淡吧。”
刺铭亦步亦趋跟着她,低眼看着她手里捏着的棒棒糖。
忽然一把抢过来,也没管是不是黏到衣服上过,一股脑塞进嘴里,笑笑说:“你肯定舒服了,不好意思说而已。”
唐灵就见不惯他这样,好像是在鼓吹自己吻技高超,她低沉地回:“不舒服。”
“可是你舔我牙了。”
他果然是有察觉的。那是这个漫长浓窒的,完全由他主导的吻里,唐灵唯一主动的地方。
这代表,她不是全然地顺从和接受,她兴许也是有点享受到。
唐灵:“我好奇,舔一下不行啊。”
刺铭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唐灵看见他含在唇间的糖棍,撇在嘴角,就连那颗糖也是她舔过的。
这短短几小时,她脑子里面已经胀满了各种各样的心绪和感情。太多。他表达的喜欢太多太重,一时间让人承受不来。
唐灵呼了一口气,走快了一些,垂着脑袋,刺铭仿佛也察觉她情绪的变化,跟在后面慢半步的地方,没再搭话,给她安静缓冲的空间。
这节晚自习是班主任徐诗上,他们到教室的时候,徐诗刚好也到。
七班教室门口,徐诗抱着一叠试卷,脚蹬小皮鞋,白衬衫西装裙,冷肃的眼神上下扫了几遍今天作弊被抓到的刺铭同学。
她神色冷深,仿若是在一刻才看清了一个学生的真面目。
时间顿住几秒,刺铭却不理睬地在只是看着唐灵的后脑勺,懒懒打哈欠。
徐诗冷眼一撇,抱紧卷子,与他们前后脚进了教室。
月考完,各科老师上课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讲试卷。平常布置的家庭作业认真做的人没多少,抄作业的又一大堆。
但考试不同,不能抄,不能草草了事。所以这样一份经每一位同学认真对待的试卷,如果老师讲透,同学也吃透的话,它的价值率,换算率都很高。
“今天是我的晚自习啊,虽然考试还没考完,明天还有英语和理综。但是既然语文已经考完了,我们就先把试卷讲一下。等夜自习的时间给大家复习,今天语文就不布置作业了。”
听到没有作业的消息,下面一阵叫好声。教室里没有开风扇,窗子八扇都打开,凉风把桌上的书页吹得轻轻扬动,同学们从抽屉里扒拉卷子的声音很响。
徐诗打开试卷,铺在讲台桌子上,“先看到第一题…”
一张试卷的内容一节晚自习,一个半小时当然是讲不完的,徐诗刚讲完倒数第二篇阅读,还有十分钟下晚自习时,就停下了。
“今天先讲到这里,还有一点内容等下个星期再讲。你们先整理一下手上的东西,错题本,笔记…”
唐灵支着脑袋,疲惫地转笔。晚自习的时间最难熬,因为上课时间最长,天黑了人又惯性地会困倦。
徐诗走下讲台,巡视了一圈正在整理语文试卷的学生,她走到前门门口,说:“刺铭,跟我出来一下。”唐灵转笔的动作即时刹车。慢了半拍,身旁的凳子在地上磕几声,然后他从她的身后快速经过,头也没回走出教室。
“班主任肯定知道了…”
“开玩笑,这种事肯定要全校通报的啊,李主任怎么可能训几句就完事了。”
“他当时明明说什么主动站出来,可以不处分的吧。”
“他个老狐狸说的话也能信。”
“不过刺铭干嘛作弊啊,他根本就不在乎分数的啊…”
“不清楚…”
吴旗坐在教室最后面不快地玩着球。显然,被兄弟蒙在鼓里,心里憋闷。
不怕是作弊了被抓,就怕刺哥个一根筋,替谁顶了罪。
——
教室外。
徐诗:“那个小纸条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李主任都跟我说了。”
刺铭站得吊儿郎当的,看着远处天空上的一团粉紫的火烧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诗:“我跟李主任也沟通过了,你是原来七中的学生,我们对你也不了解。一些七中的老师跟我说的话,有些也是夸张了点。”
徐诗:“我还是相信,你既然作弊,就代表你有想考好的心……”
徐师傅念着经。
刺铭垂下头,一个字都没听进。他脑子里全是关于那个吻的记忆,依然挥之不去。
尤其是在如此枯燥的现在。那些细节,她低软的哼叫,酸甜的糖味,睫毛撩过他鼻梁时的麻痒,腻湿的红唇,都越发显得鲜丽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