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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2)

“掌仙”纪晓岚的身份极高,犹在雷士亮等人之上,以七八成真力一击,竟和岳家宇扯成平手,自然会以为他已学了金佛上的“太上罡气”了。

然而,岳家宇心里清楚,他决定今生不学“太上罡气”之心,永不改变,现在虽知真象,学了也无不当,却仍不愿改变初衷,刚才的奇迹,分明是“一元罡”的威力。

这等至高心法,才不过学了一天,竟是如此霸道,连他自己也不敢深信,木然愣在当地。

“掌仙”兴奋已极,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事件,拍着岳家宇的肩胛道:

“好小子!果然是将门虎子!你学此心法有多久了?”

岳家宇喃喃在道:

“一天”

“一天?”纪晓岚长眉一挑,冷冷地道:

“越说越不象话了!那有一天之中能学会一种至高无上的心法的?”

只闻纪露露大声道:

“爹!他确是今天夜里才悟出来的!”

纪晓岚又想起孩子之事,重重地哼了一声道:

“鬼丫头!你还有脸讲话!”

纪露露又钻到老夫人怀中,撒娇地道:

“妈我不管”

老夫人笑骂道:

“死丫头,已经做妈妈了!还是这样淘气!来人哪,带姑爷去沐浴更衣!”

岳家宇心中呼喊着:天哪!他们真把我当作姑爷了,这是从何说起?纪露露这丫头,简直不要脸!她到底是何居心?

岳家宇向纪露露望去,只见她倚在老夫人怀中,向他神秘地眨眨眼,桃颊上飞起两朵红晕。

岳家宇暗暗哼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此刻连李嬷也十分同情岳家宇,认为纪露露以一个黄花闺女身分,玩这等把戏,实在胆大包天,不知她将来如何结束这个恶作剧?

岳家宇跟着侍女来到沐浴室,侍女把他传侍得舒舒服服,浴罢,从头到脚,换了全新的衣衫和鞋袜。

这在岳家宇来说,是一次奇妙而温馨的经验。他自幼住在荒山之中,朝夕与师博相处,那种师徒间严肃的情感,是无法与此刻的感受比拟的。

岳家宇本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材,加之换上崭新的衣衫,更是潇洒飘逸,英俊无比。

老夫人上下打量,眉开眼笑,当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此刻哪怕女儿一胎生下十来个,她也不会在乎了。

酒席上只有纪晓岚夫妇,岳家宇夫妇,(假凤虚凰)及李嬷五人,两个婴儿早已换上了新的斗篷,放入高贵的车子中。

岳家宇不由暗自感慨,这两个苦命的小家伙,本是无家可归的小流浪汉,以“小桃红”生前之滥,面首之多,这婴儿的父亲能否收留他们,也大有问题!

设若不收,这两个小家伙岂不变成孤儿了?假如就这样冒充下去,这两个婴儿暂时获得妥善的关照,可谓吃喝享用不尽,倍受痛爱。只要一天不拆穿他们的来历,则永远沐浴在爱的环境中。

“但这假凤虚凰的局面不会太久!我必须于最短期内,把他们交与婴儿的生父,同时也要揭开纪露露的谎言!至于纪晓岚的大敌,即将前来,我可以帮他应付,此事一了就揭开真象”

“李嬷!”老夫人持杯与兴奋地道:

“幸亏你在露儿身边,不然的话,两个小宝宝谁去照料?来,老身敬你一杯!”

李嬷老脸上抽搐一阵,不安地看了纪露露一眼,似感继续欺骗下去,无法善了,呐呐无法作答。

纪露露唯恐她沉不住气,道出真象,立即幽幽地道:

“李嫂功劳大着呢!连接生是她一手料理的”

她毕竟是个黄花少女,说出这等事,也不由玉面羞红,把粉脸深深埋在老夫人怀中。

岳家宇暗骂一声“不要脸”!李嬷愣了一下,似也感觉纪露露胆子大得惊人,只得硬着头皮双手举杯,道:

“不敢当老奴侍候小姐是分内之事”

老夫人对纪晓岚道:

“露儿的爹,你看这宝贝女儿,两个孩子的妈妈罗,还是这样淘气”

她这样说着,却是心花怒放,一会摸摸婴儿的面颊,一会又为岳家宇挟菜,使岳家宇和李嫂连连苦笑,当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纪晓岚哼了-声,对岳家宇道:“你的个性虽然极似令尊,但有些地方则不及令尊!就以你和露儿的事来说,本是水到渠成,竟能私作主张,自行结缡,简直是日无尊长,大逆不道之事,令尊绝不会做出这等混帐事来”

显然他痛定思痛,越想越不是滋味!女儿未嫁而生孩子,而且一胎两个,于他的名望大有损害。

岳家宇玉面涨红,心中狠狠地道:

“天晓得!这真是冤哉枉也!哼!终有一天你会知道,混帐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宝贝女儿”

老夫人连忙缓圜,道:

“露儿的爹,快别粗言粗语,骇坏了岳家的孩子!喏!你不是在几十年前就希望有个男婴么?”

纪晓岚冷冷地道:

“老夫是希望你自己生一个,哼!外孙和儿子毕竟不一样!”

老夫人甚不服气,大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老身生不出儿子,你也有责任!女婿有半子之分,今后他就是我们的儿子,再不然把这婴儿留下一个,自小抚养,还不是一样!”

纪露露不再答理她,一个人喝着闷酒。岳家宇心想,我得赶快设法离去,免得越陷越深!嗨!其实我自己也有错误,谁叫我粗心大意。随便许愿

席残夜阑,已是三更天了,岳家宇被送往卧室,那是刚刚为他们准备的洞房。

娶媳妇的滋味如何?他从未想过,但今夜他将扮演一位新郎,不由心中狂跳不已。

不一会老夫人和纪露露联袂而来,母女一年多不见,自有谈不完的家常,老夫人一直罗嗦到四更天,才谆谆叮嘱两个侍女小心侍候,离开洞房。

老夫人一走,岳家宇立即吩咐两个侍女去睡觉,声言这里不需人照料!但那两个侍女就睡在外间,带上房门,含笑而去。

岳家宇面色一冷,沉声道:

“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纪露露“格格”娇笑,上气不接下气,花枝乱颤,使岳家宇更有被出卖和戏弄的忿怒,冷峻地道:

“在下还以为你是一位心地慈善,急公好义的女人呢!原来你——”

纪露露连忙摇摇手,以食指在小手上作个十字,低声道:

“你小声点好不好?这件事可不能声张!”

岳家宇冷冷地道:

“原来你也有羞恶之心,真是难得!在下失敬了”

纪露露负气道:

“你随便说好了,反正我是一份好意”

岳家宇厉声道:

“好意,好意,在下差点身败名裂!这份好意实在不敢领教!”

纪露露幽幽地道:

“我为了你不顾廉耻!勿非是对你”岳家宇大步走到她的身边,托起她的粉脸,轻蔑地道:

“你也有廉耻之心?哈”纪露露沉声道:

“你大声狂笑是什么意思?”

岳家宇冷峻地道:

“事情太可笑,在下不能不笑!你越怕声张,我越要声张!”

纪露露突然站了起来,粉面一寒,道:

“好吧!你大声宣布吧!看看你能否脱去关系?”

“什么?”岳家宇深深吃了一惊,沉声道:

“咱们是假凤虚凰,丝毫没有瓜葛!我要走就走,谁也拦不住我”

纪露露冷笑道:

“走吧!你走了之后,我爹爹立刻会派出大批高手到处找你。那样一来,整个武林中都知道你是一个始乱终弃的薄幸之人”

岳家宇抖然一震,望着她那圣洁的玉脸,切齿道:

“你空有一副美好的面孔,心地却卑鄙到极点!你你到底要怎样?”

纪露露见他一筹莫展,反而气壮,冷冷地道:

“现在你就可以走了,我没有拉着你”岳家宇搓着手不安地道:

“我岳家宇只怪自己瞎了眼,惹火烧身!你说吧!要我怎样?”

纪露露晒然道:

“不要怎样!只要你在这里住上十天半月,待家父的危极应付过去之后,你只管请便!”

“这”岳家宇惊愣半天,呐呐地道:

“莫非你只是为了要我帮助令尊应付大敌?”

“不错”

“这”岳家宇切齿道:

“这简直是小题大作!不要说家父和令尊是好友,即使无此关系,只要你当时言明,在下也会帮忙,又何必以这种雪里埋尸之法自欺欺人,半月之后,你准备如何善后?”

纪露露低声道: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操心!你若不愿实践诺言,现在离去也行!我把孩子还给你”岳家宇焦灼地踱蹀,深深地自责,这件事若仔细检讨,他自己应负大部分责任。

他想了半天,还是不能虎头蛇尾地离去,况且他和纪露露有诺言在先,事已至此,只得先帮纪晓岚解决了问题再说。

理在,他对她有无比的厌恶,想起与她绝交的万紫琴,不由心乱如麻,五内如焚,沉声道:

“咱们既是假凤虚凰,可不能同床而眠!”

纪露露道:

“那是当然!但为了掩人耳目,绝不能让两个侍女看出破绽,这里只有一张床,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睡眠不足白天可以补睡!”

岳家宇冷冷地道:

“不必了!你睡床我睡地板”

纪露露道:

“地板上很脏,我可不能让你弄脏了被褥”

岳家宇摇摇头道:

“此番事了,在下今生不想再见你!现在已是四更多天,还分什么上半夜下半夜?”纪露露美目一眨,道:

“今夜谁该先睡,争持不下,干脆咱们猜拳决定吧!输的人睡床!”

岳家宇只得答应,猜拳结果他输了,因他虽然会猜却不太精,纪露露似乎精于此道。

岳家宇半在床边上,纪露露立即为他脱鞋脱袜,但他立即冷冷地道:

“用不着你献殷勤,我自己会脱!”纪露露温顺地道:

“好歹我是你的妻子!妻子服侍丈夫,是应该的呀!”岳家宇冷笑道:

“实在不敢当,在下不敢要你这胆大妄为的妻子”纪露露幽幽地道:

“就算做做样子吧!我此番连累了你,于心也十分不忍,就让我效点微劳,也使我略赎不安的心!”

她脱了岳家宇的鞋袜,又要为他脱衣,岳家宇拨开她的手,道:

“衣衫不用脱了,反正一会天就亮了”

纪露露道:

“你的外衣总要脱下来呀!那样会弄皱了的!”

她为他脱下长衫,那温柔体贴的神态,真象一个燕尔新婚的贤妻一样。岳家宇与她面对面,感觉她吹气如兰,阵阵幽香使他心跳不已。

岳家宇躺下来.她为他盖上棉被,掖好破角,然后坐在椅上,准备坐以待旦。

岳家宇故意面向床内,不想看她,躺了一会。觉得被窝中太热,而且有一种女人身上的肉香,使他根本无法入睡。

他在深山长大,睡的是石床,铺的是茅草,盖的是兽皮,一旦睡到软绵绵的床上,屋中还有一个少女,心中七上八下,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大汗。

他深深地责着自己:我这是干什么呢?半月后分手,姑不论她不会有什么办法善后,即使有办法,孤男寡女相处一屋达半月之久,她以后如何自处。

越想越烦,越烦就越出汗。实在忍不住,偷偷转过头来,只见纪露露倚在椅子上,身上未盖东西,似已入睡。

“美极了!”岳家宇凝视着她的睡态,心道:

“为了救他的父亲而牺牲她自己,这办法虽是有点不正当,孝心却极是令人感动,没若这世上没有万紫琴,我”

此时正是三久严冬,夜里极冷,他望着她,心中略感不忍,她乃是娇生惯养之人,设若被老夫人看到,在这寒冷之夜不盖东西,定感心痛!

岳家宇本想起来为她盖点东西,但一想起她的恶作剧,立即又狠狠地道:

“自作孽不可活!活该!”

她双手抱肩,瘦小的身子缩在一起,似感寒冷,岳家宇心道:

“着了凉可不是玩的,我要为她盖点东西”

他下了床,把棉被围在她的身上,只露出一个头来。他自己掀起褥子盖在身上。

这几天来他太疲乏了,躺了一会,已有睡意,突闻纪露露喃喃梦呓,道:

“表哥你的盛意我很感激,但我已是有夫之妇而且我很喜欢他全心全意地喜欢他你的好意小妹心领了”岳家宇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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