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臬一掠而出,道:
“司马老哥哥,请退下去压阵,待小弟收拾他!”
陶百寿道:
“你更不行!既要送死,我就成全你”程九臬“七紫三羊”巨笔一抡,一式“魁星点元”连扫带点,眨眼间出七笔,陶百寿动也未动,只是上身摇晃闪避,待七笔攻完,两袖齐挥“忽”地一声,罡风掀起地上的鸟尸,羽毛飞舞,蔚成奇观,程九臬突然巨笔好象搅人乱麻之中,大吃一惊,急忙跃起。
但陶百寿的功力比程九臬高出多多,上步翻掌,又劈出两道掌劲。
程九臬身悬半空,掌劲又到,抡笔写了一个“杀”字“刷刷”之声,有如裂帛。
但陶百寿非一般人物可比,有进无退,又是一掌劈出,已断了程九臬的后路。
程九臬的轻功非比泛泛,却遇上绝世高手,自知退无可退,只得一拚,巨笔拄地一点,身子再生三五尺“刷刷”声中,以全部功力,写了“绝了”两字。
“杀绝了”三字,是他的笔法中的煞着,但对付次流人物则可,以之对付陶百寿,那就差得远了。
陶百寿狞笑一声,双掌交挥,罡劲涌出,程九臬本已力尽,闷哼一声,身子摔在一丈之外。
白道这边连败两大高手,不由骇然,司马龙正要出手“病修罗”长身一掠而至,根本不开腔,搂头就是三棒。
陶百寿不敢轻视,闪身让过“犀牛分水”双掌一分,踏中宫欺了上来。
“病修罗”当然知道厉害,展开“修罗十三捧”挑、砸、劈、点、拨、扫、拦、砍,每一招包括八式,共是一百零四棒。
但却不闻风声,棒势也不见凌厉,陶百寿却必须全神应付,二人棋逢对手,却急坏了其余白道之人。
因为“病修罗”和司马龙是这些高手中的佼佼者,若他不敌,不要“血爪婆婆”现身,这局面已难讨好。
“病修罗”大喝一声,棒势突变,幻成一片棒山,乍看已把陶百寿裹住。
但陶百寿连劈七八掌,即扳回颓势,形成胶着之势。
梅友竹对司马龙道:
“老哥哥,把魏宝初换下来,别让他太累了,待会他还要施展暗器对付‘血爪婆婆’!”
司马龙一掠而出,大声道:
“魏兄请退下,让小弟接他几招!”
陶百寿傲然道:
“不必以车轮战法,干脆都上来吧!”
魏宝初知道司马龙的心意,退了下去,司马龙力劈三掌,竟把陶百寿震出一大步。
陶百寿大怒,再加几成力道,回敬三掌,但司马龙不退反进。力迎而上“蓬蓬蓬”!二人各退一步,平分秋色。
陶百寿觉出司马龙的内力和他伯仲,以力胜力,殊为不智,立即开始抢攻。
一边的“一枝花”石兰,向另外两个同道眨眨眼,那二人当然是“藏珍楼”上的高手。
三人缓缓向太华帮其余高手移近,那些高手都在全神贯注场中拼搏,当然未想到自己人中有奸细。
三人六道掌劲,以毕生劲力施出“蓬蓬”数声,六声闷哼,躺下六个,这一来太华帮这边登时大乱。
“一枝花”等人已经得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抡掌猛劈,身手弱的,又倒下三四个,这时副帮主和耿老二也动了手。
只见那副帮主,穿掠于人群中,两掌交拍,纷纷倒下。最后他向左世保扑去。
左世保为人狡猾,一看来势,知道不是敌手,急忙逃走,但副帮主就是他的师傅,昔年被他偷袭,差点丧命。
此番隐在太华帮中,本想及早下手除去左世保,后来发现左世保不过是陶百寿的傀儡,而且陶百寿的野心极大,因此他怕打草惊蛇,待机而动。
白道发动消灭太华帮,他全知道,乃和“一枝花”等人商量,趁机杀贼,只是他并未和其余白道中人连络。
此刻左世保向人层中疾奔,耿老二迎面拦住,左世保冷哼一声,力拍一掌把耿老二震出五六步,掠下山坡,副帮主紧迫不舍。
这时司马龙和陶百寿打了数百招,但因太华帮这边大乱,白道那边已经攻了过来,太华帮死伤大半,其余的人都渐呈不支。以致影响了陶百寿的情绪,落了下风。
本来太华帮的人手较多,被副帮主及“一枝花”等人突袭,杀了五六个之后,实力大减。白道攻过去,又杀了七人,已除去三分之一,而且都是一流高手,其余的都不支逃走。
陶百寿为一帮之主,可不能逃走,此刻被司马龙逼退十余步,厉声道:
“石兰,你虽窝里反,却未必能弄垮太华帮,待会母亲赶到,你还是难逃一死!”
“一枝花”石兰这时已将柳鹤图击倒地上,正要一掌击下,突见柳梦丝一掠而至。但“一枝花”并不知道柳梦丝是柳鹤图的女儿,只见她一脸悲忿之色,抡拐扫来。
其实柳梦丝只想去挡住“一枝花”的一掌,并非要趁机偷袭,但是“一枝花”冷哼一声,罗袖一挥,恰巧缠在柳梦丝的残腿上。
“一枝花”顺手一抖,柳梦丝的身子飞出五六步,恰巧太华帮一个护法重伤在地,狞笑一声,一掌按在柳梦丝的小腹上。
“卜”地一声,柳梦丝哼也末哼一声。肠子流了一地。白琬和柳梦丝私交最好,厉叱一声,疾扑而来。
但“一枝花”杀了柳梦丝之后,并未便宜柳鹤图,一掌拍下,象打桩一样,把他浸入土坑之中。
这时白琬已到,切齿道:
“不管你是白道黑道,你手段如此毒辣,我绝不饶你,看掌”
白琬的功力非比泛泛,加之含怒出掌,只攻不守,势道惊人“一枝花”让过三掌,沉声道:
“女娃儿,咱们是同路人!”
白琬恨声道:
“管你是谁,你对残废少女,下此毒手,证明你也不是好人”
说话之间力拍七八掌“一枝花”反被迫退一步。
“一枝花”道:
“那女娃儿是柳鹤图的什么人?”
白琬一式“紫气东来”横扫一掌,又把“一枝花”迫退半步,厉声道:
“是柳鹤图的女儿!”
“一枝花”不由一震,白琬又攻来三掌,凌厉无比“一支花”沉声道:
“娃儿住手,这是误会”
白琬一掌落空,又补上五掌。“一枝花”冷峻地道:
“娃儿你再不住手,可别怪我无情了!”
白琬忿怒已极,闷声不响,拚命抢攻。
“一支花”冷哼一声,突然踏上二步,伸手抓住了白琬的肩头,白琬全身力道尽失。
白琬切齿道:
“贱妇,你把我杀了吧!”
“一枝花”手下一加劲,白琬面色修白,却未哼一声,突然梅友竹大声道:
“石大嫂手下留情!”
“一枝花”厉声道:
“小崽子,老身看在梅友竹面上,饶你一命,但你出口不逊,我要叫你带点伤”
她一抓一抖,白琬闷哼一声,摔在五步之外,肩骨已被抓碎。
但白琬近来心情极坏,情场不如意,是主要原因,虽然岳家宇对她已经好转,但本是一件水到成渠之事,却因她玩弄智谋,使自己的有利地位,变为十分不利,早已活得不耐烦了。
她的左肩骨已碎,更不想再活,一跃而起,又向“一支花”扑去。
“一枝花”把她摔出之后,以为她不死也爬不起来,她哪知白琬活够了呢?一个人在不想再活的情形下,其潜力十分惊人。所以“一枝花”转过身去,对付太华帮一个护法,根本未防。
白琬虽是疾扑而上,毕竟身负重伤,脚步沉重“一支花”突然发觉背后有人袭来,力拍一掌,把那护法震开,回头撩出一掌。
白琬偏身闪过,两足一蹬,身如流矢,张臂抱去。
“一枝花”大吃一惊,因她尚未完全转过身来.而且那一护法也向她还招,前后夹攻,十分危急。
她闪过护法的一击,这时白琬已经抱住了她,把所有残余之力都用在两臂之上。
“一枝花”身手再高,也施展不出来,但她也不甘死在一个少女手下。只见白琬一脸煞气,双目暴突,形同恶鬼。
“一枝花”知她要同归于尽,况且白琬已学了金佛上的心法,这临死时的力道,有如两道钢箍,再也无法挣脱,反而越收越紧,咬咬牙纳入一口真气,大喝一声,腰腹之间,立即涨起。
白琬左臂骨已碎,本已不易用力,哪能承受“一枝花”无俦真力的一震,只闻“咯吧”一声,她的双臂,立即被震断,掉落地上。
而那护法也没糟蹋时间,趁机扑上,伸手向“一枝花”背心戳去。
“卜嗤”一声,两具尸体同时倒地“一枝花”的背部已被戳了一个血洞。
这时双方混战,已近尾声,太华帮中人,有的逃走,但大多数都已战死,当然,白道这边,伤亡也很惨重。
“五湖渔隐”雷震“冷血武后”萧傅芳,百了大师等已死,高、纪二女重伤,司马龙和陶百寿两人仍在死拼。
但二人功力相若,要想分出生死,大是不易。
所以白道这边,除了死的一重伤的之外,原来预先派定对付“血爪婆婆”的三位高手,也都受了伤,只是不太严重。
此刻“圣手财神”曲志刚大声道:
“司马龙,你闪开!让老化子揍他!”
陶百寿今天落得如此之惨,可以说是败在“百鸟娘子”身上。
假若不是“百鸟娘子”的鸟,和中村铃子等人同归于尽,白道这边,在真力消耗之下,陶百寿再乘虚而入,此战也必改观。
这时陶百寿一身大汗,而且呼吸牛喘,但他却轻蔑地道:
“曲志刚,亏你也自诩为白道侠士,竟以这种卑鄙手段轮战!”
曲志刚嘻嘻笑道:
“象你陶大侠这种货色,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当然该叫你尝尝不讲江湖规矩的滋味。当初你派左世保暗算岳家骥,杀他全家,有没有为他想想,他那时是何滋味?”
陶百寿厉声道:
“曲志刚,你若是一个人物,就让老夫离去,约日再战!”
曲志刚嘻嘻笑道:
“陶大侠,你倒是怪天真呢!你的爪牙死伤殆尽,你好意思到哪去?”
司马龙此时已退了下来,陶百寿呼呼而喘。扫视四周,自己带来的手下已经全部倒下,除了副帮主已经追赶左世保而去之外,楼上另外两个高手,也都力战而死。
这结局是他未曾想到的,这当然是副帮主等人叛变的后果,他切齿地摇摇头,对曲志刚厉声道:
“姓曲的,你动手吧!”
曲志刚嘻嘻笑道:
“陶大帮主,你现在已是强弩之未,我曲志刚若是以两只手对付你,那显然有乘人之危的嫌疑,这样吧,我把左手插在裤带上,仅以右手对付你,我想这样一定不会说我欺负你吧?”
陶百寿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他却不立即动手,因他一方面需要喘息一下,恢复体力,另一方面等待“血爪婆婆”
他真后悔,不该硬性规定,分拨来此,假若三拨人合而为一,此刻惨败的必是对方。
曲志刚嘻嘻笑道;
“陶大帮主,我知道你一时半刻不想动手,所以我也不便煞风景,就让你休息一会,反正鬼门关的路程十分遥远。”
陶百寿皱皱眉头,心道:
“母亲为何还不来?若再有一个时辰不到,我陶百寿就完了!”
陶百寿冷笑道:
“曲志刚,你敢保证别人不插手么?”
曲志刚道:
“陶老贼,你少说废话!你要想休息一下,不妨躺在鸟尸上挺一回,姓曲的保证没有人动你一指!”
陶百寿实在不能再延下去,厉声道:
“曲志刚,老夫宰了你”于是二人打在一起,曲志刚以右掌应付,仅能打成平手,但他也只想如此,因为陶百寿已是筋疲力尽,再缠斗一二百合,会把他累死。然而,又过了半个时辰“血爪婆婆”仍然未到。
陶百寿不禁焦灼万分,他对母亲的功力极有信心,当今任何高手,也挡不住他的母亲。然而,她为什么还不来?
曲志刚知道他的心急,边打边嘻嘻笑道:
“陶老贼,你妈妈已是七老八十之人,说不定犯了老病,得了半身不遂啦!绞肠痧啦!已经伸腿瞪眼!不能来啦!”
陶百寿大吼一声,力劈三掌。但曲志刚不和他硬拚,一闪而过,道:
“陶老贼,你不信是不是?按理说,你妈妈早该到了!她知
道你这宝贝儿子不中用,岂让你危险!所以她现在不来,大概永远不会来了!老贼,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陶百寿虽知对方故意气他,却仍是沉不住气,这正犯了兵家大忌,心情一烦,就不顾一切,猛攻不已。
白道未受伤的,也只有司马龙、梅友竹和曲志刚三人,其余都在裹伤,他们也感到意外“血爪婆婆”迄今未到,莫非又遇上大敌了。
但他们想不出当今之世,有谁能敌住“血爪婆婆”只有一个可能,那就副帮主在半途遇上了她。
但这些白道中人,还不知道副帮主的真正身份,他们认为副帮主的身手,也不过和“一枝花”等人差不多,若能挡住“血爪婆婆”恐怕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其实“血爪婆婆”真的遇上了高手,但却不是副帮主,而是这些白道中人所未想到的。
岳家骥师徒四人,一路急赶,到了华阴县,在城中找了一遍,未见到白道中人的踪迹。
于是岳家宇带路,找到了“病修罗”上次暂住的小屋,也是人去屋空。
他们知道,可能双方已经接上手了,立即向华山赶去到了北峰山簏,已是四更左右.突闻阵阵厉啸,自绝谷中跃起一条白影,向落雁峰驰去。
那白影象一颗殒星,奔行极快,原来是银白色的头发,在脑后飘展。
岳家骥沉声道:
“这可能是‘血爪婆婆’,宇儿,你带着红儿和钰儿在附近隐身,待为父拦住他,绝不能叫她与白道中人见面!”
岳家宇肃然道:
“爹爹,据说此人的爪功非同小可,宇儿愿助爹爹一臂,把她除去!”
岳家骥面色一冷,沉声道:
“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多反而误事,爹爹一人可无后顾人忧,你还不快点!”
岳家宇只得点头,这时岳家骥长啸一声,奔行速度加快,有如足不点尘,看来较“血爪婆婆”更快一着。
前面的白影突然止住,这时岳家骥已经追上,相距十步,抱拳道:
“前辈可是‘血爪婆婆’?”
这老妪一身粗布裤褂,白发披肩,面孔上皱纹密布,一双眼睛射出红光,桀桀狞笑道:
“娃儿,你是谁?”
岳家骥已是四旬左右年纪,但在“血爪婆婆”眼中,却仍是一个娃儿。
岳家骥虔答道:
“晚辈岳家骥!”
“血爪婆婆”偏头想了一下,桀桀笑道:
“你就是‘八臂子都’么?好象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岳家骥躬身道:
“晚辈不敢当得此号,只是武林朋友赐号,又不能推却_‘’-‘’”
“血爪婆婆”冷冷地道;
“娃儿,听你刚才长啸,功力似己不弱,莫非要和老身较较内力?”
岳家骥道:
“晚辈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血爪婆婆”咧嘴狞笑道:
“好个甜嘴的娃儿,老身有点喜欢你!难怪昔年有些年轻少女非你不可了!你若有意,老身可收你做个义子!”
岳家骥肃然道:
“以前辈的年龄及辈份,就是作晚辈的祖母,亦有可能,只是晚辈有一言相劝”
“血爪婆婆”杰杰笑道:
“娃儿,你说吧!”
岳家骥肃然道:
“前辈功力盖世,若再进一步,仙业可期,又何必与白道为敌,致伤天和?”
“血爪婆婆”微微一怔,桀桀狞笑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娃儿,你原来是太华帮的对头,对老身说教来了!”
岳家骥肃然道:
“前辈莫怪!晚辈岂有资格向前辈说教!晚辈以为,前辈之成就,得之不易,俗语说,得放手且放手,况且太华帮帮主,袒护左世保,无恶不作,武林共和,前辈一代奇人,大可置身是非之外,傲啸林泉,以期名列仙班”
“血爪婆婆”狞笑道:
“小子,凭你也想作和事佬?老身只要一抬手,你就要胸腹洞穿而死!”
岳家骥沉声道:
“前辈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学无止境,古往今来,还没有了敢说天下无故!晚辈直言无隐,不过看在前辈修练不易,并非惧怕前辈”
“桀”血爪婆婆仰天狞笑,声如鬼嗥,四山回应,历久不绝,笑声嘎然而止,双目红光大盛,阴声道:
“小子,你再说一遍!”
岳家骥暗提真力,夷然不惧地道:
“晚辈郑重声明,前辈若不及时回头,咱们就是死仇大敌!”
“血爪婆婆”左臂缓缓抬起,大袖中伸出一只枯爪,漆黑泛亮,隐隐可视掌心有血红的筋,象一根根奇大的蚯蚓。
岳家骥不由骇然,蓄势以待“血爪婆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那枯爪一张一合,发出一裂帛之声。
岳家骥身如脱兔,疾退一步,同时双掌一翻,推出一道罡风。
哪知爪劲穿过掌风,已达十步之外,岳家骥只感胸前奇痛,如被油锤重击一下。
这一击非同小可,因传说她的“血纹爪”威力在十步之内,想不到如今在十步之外,仍是如此霸道。
而且岳家骥的无俦掌劲,到了“血爪婆婆”身旁,竟化于无形。
“血爪婆婆”狞声连连,缓缓欺近,道:
“小子,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么?”
岳家骥刚才的一掌,不过是先试试对方的功力,其实他仅使出六七成力道,而且只是普通的招式。
“血爪婆婆”一爪未能伤敌,也感心惊,只是更加忿怒。枯爪再张,疾欺而上。
那爪劲啸风之声,入耳惊心,岳家骥不敢使她欺到十步之内,撤身滑步,突然绕到她的左后侧,以十成内力,施出“鹤形八掌”第九式。
“血爪婆婆”也知道这一掌非同小可,转身出爪,迎上掌风。
“蓬”地一声,岳家骥被自己掌力的反震退一大步“血爪婆婆”也退了一步。她那萧萧白发,无风自动起来。
岳家骇更加心惊,因为爪劲透过掌风,又在他的腰上击中一下,内腑一阵剧痛。
其实“血爪婆婆”也不轻松,岳家骥那一掌,也使她气血翻腾。这一来更使她怒不可遏。双爪齐出,猛扑而上。
岳家骥左右窜掠,俟机出掌,却因十步之外,掌力一减,双方象捉迷藏一样,谁也无法制住谁。
但岳家骥旨在把她拦住,只要她在天亮之前,离不开此处,那些白道中人,就可以和太华帮力拚。
然而,岳家宇见父亲在危险之中,却沉不住气,一掠而出,集十成力道,推出一掌。
“血爪婆婆”回爪一撩,岳家宇急忙疾退。但爪劲仍是着肤女口割。
岳家骥沉声道:
“宇儿快退下去!”
岳家宇道:
“爹爹请放心!只要在十步之外,她就没有办法”
“血爪婆婆”杰杰大笑道:
“小崽子!你以为十步之外我就没有办法么?你看这一招”
十道爪风甫出,她却突然扑向岳家骥,以全力抓出。在此同时,朱嫣红和李钰也窜了出来,同时集中毕生之力推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