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飞冷笑道:“怎么,自己的俗名也忘了?”
普慈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一丝寒芒闪过双眼:“你…是如何得知我俗名的?”
聂云飞把玩着手中的两枚玉片,淡淡道:“我非但知道你的俗名,还知道你们穆家也有一枚天机九章白玉片。”
普慈眉头紧皱,额头有青筋暴起。
聂云飞接着说道:“而你穆连成,便是穆家长房长子这一脉的后人,你的手中,正握着你们家传的天机九章白玉片!!”
“是,又如何?”普慈竟干脆的承认了。
聂云飞大笑了两声,道:“此处也无外人,有些话,不妨直说。你,不过是要我的白玉片而已,什么为九州武林太平着想之类的鸟话,就不用再扯了。”
普慈冷哼了一声,瞥向了一旁的髯须大汉。
髯须大汉连忙摆手道:“二位只管聊,在下什么都听不见。即使听见了,那也立即就会忘一干净。嘿嘿,规矩我懂。”
普慈微微颔首,瞪着聂云飞:“是,又如何?”
聂云飞晃了晃手中的白玉片:“那我也不多说。若你肯放了我和杜鹃儿,这两枚白玉片,就归你。”
普慈闻言精神一振,脸上止不住的泛起了笑,忙说道:“可以!只要放下白玉片,你二人即刻可离开铁山寺!”
“别急。你如何能让我相信,在我交出白玉片后,我二人的确能够平安离开?毕竟,一旦白玉片放下了,我可就没任何筹码了,到时还不是任由你摆布?”
普慈捋着白须连连点头,来回踱步:“你的担忧也确有道理。那…你说说,老衲要如何,你才能相信?”
“把你的那枚白玉片,也拿出来。”
“什么!?”普慈闻言一惊,“你此话何意?”
聂云飞缓缓道:“自然是做个诚信之交!我以我手中的两枚白玉片换你那一枚,然后我带着杜鹃儿离开铁山寺,你可带一名武僧跟随我。待离的足够远后,我再将白玉片还给你。”
普慈轻笑一声,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没准你路上安排了接应,或是你突然带着我那枚白玉片逃走呢?”
聂云飞摊开了双手:“即使我逃走,那你也不亏。毕竟你以一枚白玉片换得了两枚。”
“哦?那为何你不干脆先给老衲一枚?又何需用老衲自己的白玉片来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聂云飞忿忿道:“这便是诚信之交了!若你没有掏出自己白玉片的举动,则证明你心中有鬼,不是真的想放过我们!”
“哦?你是想让老衲掏出自己的白玉片,以表诚意?”
“不错!”
思索再三,普慈沉声道:“好!”
话毕,一枚白玉片从袈裟内掏了出来!
看上去果真与聂云飞手中的两枚一模一样!
普慈紧握自己的白玉片,警惕的问道:“我们如何交换?”
聂云飞轻哼了一声,道:“你是怕交换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出手抢夺?”
“对!”
“那你想如何?”
二人各自紧握着白玉片,一时无语。
此时髯须大汉笑着走到二人之间,摊开了自己的双掌:“这样如何,你们二人同时将白玉片交给在下,由在下来替二位交换?”
“我又怎知你不是他的同伙!!”二人竟异口同声的喊道。
髯须大汉闻言一愣,遂面脸无奈的说道:“不如…你二人一手扣住我的命门,一手将白玉片交到我手上?待我将对方的白玉片交到二人手上后再放了在下,岂不稳妥?”
普慈干笑了两声,问道:“你…是那飞沙帮的四当家?”
“正是。”
“嗯……你倒是个足智多谋之人,飞沙帮有你,实乃幸事。此事若成了,日后你们飞沙帮需要帮一把手时,只管开口。”
话毕,普慈的左手扣住了髯须大汉的咽喉。
“好,就依你的法子!日后江湖有缘得见,我自当重谢于你!”说着聂云飞也伸出了左手,按在了髯须大汉的丹田处。
“我…我谢谢你们……”髯须大汉冷汗涔涔。
二人互盯着对方的双瞳,手中缓缓将各自的白玉片放在了髯须大汉摊开的双掌之中。
刚放下,髯须大汉双手立即紧握成拳,随后交叉双拳,缓缓打开。
就在双拳打开的那一刹那,二人出手快似闪电,拿起对方的白玉片后同时向后跳开了几步。
普慈低头望了眼手心的那两枚白玉片,立即收入了怀内。
这位高僧,此时竟激动的双手微微颤抖。
而聂云飞,则看似漫不经心的将换来的那枚白玉片收入怀中,淡淡道:“嗯,你果然是言而有信之人!此时我已完全信任了你,不如这样,我先去铁山寺南边十里外的渡口等你,你带着杜鹃儿去便是。记住,你只能带一名武僧,若我发现你的随从不止一人,我便当即捏碎这枚白玉片!!”
“好、好……”普慈显然还沉浸在狂喜的情绪之中,不假思索的应着。
聂云飞打开了殿门,回头道:“我这就去那渡口,你命这在场的诸派不得跟随我,否则……哼!!”
普慈闻言忙走出大雄宝殿,对演武场众人喊道:“诸位,聂云飞幡然悔罪,适才已与老衲达成了共识,稍后老衲会告之各位。此刻且先放他离去,在场人等不可追随,否则,便是与我铁山寺作对!”
话毕,聂云飞运起轻功,飞快的掠了出去,顷刻便不见了踪影。
而普慈则转身回到了大雄宝殿,再次关上了殿门。
他需要发泄一下满胸的狂喜。
毕竟,这等梦寐以求的好事来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