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何事放此悲声?”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两名红枫会的弟子一怔,抬眼望去。
三道人影不知何时已立于碑前。
正是苏望亭三人。
一名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葵和尹成梁的衣着,讪笑着抱拳道:“原来是霜花宫的兄弟。”
白葵不便发话,对尹成梁使了个眼色。
于是尹成梁上前两步抱拳道:“正是。”
红枫会弟子的嘴角挂着轻蔑的笑,说道:“这两个老儿无理取闹,我二人自然不会放他们进去滋扰。我看…你们若是有事的话,便报上所寻何人,我也好去给你通报一声。”
说着这名弟子用脚尖顶了顶老人的脑袋:“这等闲事么,你们还是少过问的好。”
尹成梁闻言眉头一挑:“哟,看来你们红枫会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往日里见着我们霜花宫的人,哪回不是夹着尾巴靠边站?如今跟我们说话倒是硬气了不少。”
“哼!”红枫会弟子收起了笑脸,冷哼一声,“兄弟,你说的不错,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们霜花宫的宫主是如何上位的,你们又岂会不知?没有我们红枫会在后背的支持,他能顺利的夺权?所以说么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要夹尾巴的,可换成你们霜花宫了。”
“对。是这么个理。”另一名弟子点头附和,满脸的傲气。
尹成梁是被这番话堵的哑口无言,满面涨红。
正欲出口呵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身后搭住了他的肩头。
苏望亭。
“师兄。”尹成梁立即将怒火咽下,转身对苏望亭拱手。
苏望亭走上前来,冷声道:“适才我在问这两位老人家,何事放此悲声,对不对?”
红枫会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望亭,嗤了一声,回道:“是又如何?”
“那你们可否暂且闭上嘴,也好让这两位老人家答我的话?”
红枫会弟子闻言一怔:“兄弟,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口舌了。”
苏望亭嘴角一扬:“若我非要白费口舌呢?”
“可笑!行,行行行!!”红枫会弟子满脸的戏谑,伸手指向那两名老人,“那你只管问。看你问了出来,又能如何??我倒想看看,你们霜花宫如今还有没本事跑我们红枫会来多管闲事!”
“谁知道呢。”
说着苏望亭走至那两名瑟瑟发抖的老人身前,蹲下。
“老人家,到底所为何事?”
老人抬头小心的望了红枫会的弟子一眼,颤声道:“后生,我跟你说了,你能为我作主么?”
苏望亭笑道:“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老人咽了咽口水,一双浑浊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苏望亭,片刻后,重重点头。
“哎,也罢!就说与你听,权当给我们两个可怜的老儿评评理!”
原来,这千叶谷外的几百亩良田,皆属红枫会。
红枫会将这些田地租与了附近的农户,收些粮食作为租金,只当解决了宗门吃饭的问题。
这两名老人,便是租户之一。
前年闹了一场灾荒,田地收成大减,租户们的粮食都交不上来。
红枫会只说来年再补,也未当一回事。
毕竟他们在新罗北部的田地庄子不在少数,这宗门附近的几百亩田地不过是九牛一毛,所以并未太上心。
可红枫会的血刀堂总教头全礼贤,却单单跑去为难这两位老人。
原来,这二位老人有一小女,颇有些姿色。
全礼贤是垂涎已久。
于是他便以租子交不上来为由要收回他们的田地,威胁他们想办法交租。
这两个靠天吃饭的老农民哪里有别的法子,便苦苦哀求。
全礼贤便顺势说不交租也可,可必须要纳他们的女儿为妾。
两位老人被逼无奈,只得随了他。
可如了愿的全礼贤那新鲜劲一过,便开始对这小妾没了好脸色,成日里不是打就是骂,长年身上是伤痕累累。
每每回去探亲,两位老人见着女儿那一身的伤是心疼的不行。
可对于两位老农民来说,也别无他法,只能劝女儿忍耐,好生保重。
这回听闻女儿病重,全礼贤又未请郎中来医,两位老人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恳求将女儿接回家请郎中为其看病。
可全礼贤却下令不得相见,并丢下一句话,说她既已是我全某的妾室,那生死自然由他,就算是病死,也不放。
于是便有了两位老人跪于谷口苦苦哀求的场景。
听到这里,苏望亭缓缓站起了身。
面色凝重。
红枫会弟子讥笑道:“搞清来龙去脉了么??搞清了,你又能如何?”
苏望亭摸着下巴,问道:“那全礼贤,是血刀堂的堂主?”
“是又如何?”
苏望亭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血刀十二卫,也是血刀堂的?”
“猜对喽!全堂主,便是大名鼎鼎的‘血刀十二卫’的师尊!!”
苏望亭撇了撇嘴:“那血刀十二卫是否大名鼎鼎,我不知道。可有一件事,我肯定知道。”
“哦?何事?”
苏望亭呲牙一笑:“那全礼贤,必定是个畜生。”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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