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忙拱手道:“弟子谨遵师命!!恭送师尊!!”
南宫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招了几名弟子跟随,扬鞭而去。
待其走远之后,赵凌安的脸上立即堆满了坏笑。
“叶师弟,还在等什么?快些废了他二人,我们也好尽快上路。”
“啊…好。”
叶惊澜再次拔出了长剑,将颤动的剑尖抵在了钱遇明的脚踝处。
“多谢少侠一再相救!”钱遇明是泣不成声。
叶惊澜偷瞄了眼赵凌安,低声道:“你勿须惊慌,我不会真挑了你们的脚筋。我只随手在你们脚踝处划个浅口,你做做样子,配合一下。”
可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叶惊澜回身一看,只见一名钱家的男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赵凌安,则狞笑着甩了甩剑上的血,挑衅味十足的望着叶惊澜说道:“师弟,别天真了。这些人不杀尽,掌门哪里会心甘。”
“不可啊!!”
叶惊澜扑了过去,伸出二指摸向那名倒地男子的颈间。
死了。
“赵师兄,万万不可再杀了,师尊适才已答应了师弟,不杀人的!”
“啊!”
一声惨叫,再次传来。
松庐也已手刃了一名钱家男子。
叶惊澜倒吸了口气:“松庐长老,竟连你也……”
松庐皱眉道:“一副娘们唧唧的软心肠,今后如何能成大事!!我要是你师父,早抽你了!!快些将人杀绝,只带他二人回去便是!”
“啊呀!使不得、使不得呀!!”叶惊澜急的是连连跺脚。
正在叶惊澜不知所措之际,一名弟子匆匆跑入院中,指着院门外说道:“松庐长老,那个小妮子…似乎还有一丝气呢……”
“嗯?”松庐眉头一挑,“这般的命硬?”
那名弟子点头:“的确尚存一息。”
松庐闻言是勃然大怒:“那丫头已重伤了我们三人,岂能留她活命!让开,老子这回斩了她的头!!”
可这名弟子刚让开身子,松庐却盯着门外,愣住了。
只见门外一名男子正单膝跪于地上,将钱多多抱于怀中,正在探她的鼻息。
那名弟子轻“噫”了一声,小声道:“好生奇怪,适才我在门外还未看见此人,怎的眨眼间就出现在了门口?”
“哦?”松庐眯起了双眼。
那人虽是背对着院门,可松庐总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
“喂,你是何人?”松庐喊道。
那人却迟迟未有答话,只是听见他轻叹了一声,垂头望着怀里的钱多多,缓缓摆了摆头。
松庐与赵凌安对视了一眼,遂再次吼道:“若是附近的乡亲,请速速走开莫要多管闲事!翠幽谷办事,旁人不得插手!”
话音刚落,只见那人小心的将钱多多放平于地面。
“抱歉,大哥回来晚了。”那人终于开了口。
松庐听见这道声音,也不禁“噫”了一声,满面的困惑。
只因这声音听上去,他也觉得甚是耳熟。
却一时想不起来是何人。
“跟你说话呢!!还不快滚!!”赵凌安喝道。
只见那人再次垂头轻叹了声,缓缓站起了身。
其身形,高挑。
腰间,一柄窄鞘长刀!
“这附近,可有名医?”
说话间,那人缓缓转过了身来。
可那人刚转过身来,却立即传来了松庐的一声尖叫,跟见了鬼似的。
“啊!!!”
松庐是瞪着一对快落下的眼珠连连踉跄着后退。
而赵凌安,则已是满面煞白,手中的长剑缓缓自掌中滑落,脱手落地。
“是玉面妖刀!!”松庐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来人,正是苏望亭!!
只见苏望亭的面上如一汪静水,平静的可怕,看不出一丝情绪。
就如暴风雨前夕的湖面,静谧,而压抑。
“附近,可有名医?”淡淡的声音,再次重复道。
可除了松庐师徒二人喘息的声音,院内无人应答。
苏望亭缓步跨过门槛,伸手,指向瘫坐于地上的松庐,再次淡淡道:“附近,可有名医?”
“我…我不知道!!!”松庐崩溃的吼道,随即一骨碌爬起身冲到了叶惊澜的身旁,“惊澜,此人便是玉面妖刀!!”
赵凌安也是急声喊道:“叶师弟,此人只怕只有你能应付!”
“哦?”
叶惊澜却没心没肺的露出了一个灿烂而友好的笑脸,而且对着苏望亭十分客气的抱起了拳。
“原来你就是玉面妖刀啊,久仰久仰。”
苏望亭却充耳不闻,看都没看叶惊澜一眼,径直走向钱遇明夫妇。
甚至,是与叶惊澜擦着肩头而过。
“呵呵呵。”叶惊澜丝毫不在意被对方忽视,憨笑着挠了挠头,回头望着苏望亭,“此人的面容可真是惊人的好看呢,怪不得被称作玉面。”
“不要涨他人志气!”松庐用肩头顶了顶叶惊澜,细声道。
叶惊澜却极其认真的回道:“本来么,他的脸本就是难得的俊秀。反正比我强多了,嘿嘿。”
“……”松庐是冷汗涔涔。
他突然觉得这个同门后辈虽然修为骇人,却似乎不那么靠得住。
“附近,可有名医?”苏望亭俯望着钱遇明,再次重复道。
钱遇明仿佛仍不敢相信苏望亭归来,只是愣愣的盯着他,却一时忘了答话。
“附近有能救活多多的名医么?”说着苏望亭转头望向翠幽谷诸人,漆黑的眸子中是寒意渐起,“若没有,那翠幽谷,可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