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语婷帮陶篱竹安排了一间舱房。安顿好陶篱竹后,她和展枬带着一盘热水和一些金创药来帮陶篱竹清理伤口。
褪下衣衫后,陶篱竹才发现自己左肩的伤口全裂开了,伤口边上血肉模糊,皮肉微翻,鲜血不断地涌出来。她从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看到变成这样的伤口时,心中微酸。
展枬看到陶篱竹左肩上的伤口时皱了下眉头“这伤口当初料理不当,经过刚才的打斗,现在又裂开了,痊愈之后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边说边轻轻地拭擦伤口周边的血迹。
陶篱竹脸色惨白,但她强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庄语婷抹了抹她额头涔出的冷汗,关切的问:“篱姐姐你没事吧?痛就喊出来,不必强忍。”
陶篱竹轻轻地摇摇头,继续咬紧牙关。庄语婷见此也不多言语,只默默地帮她轻拭冷汗。待展枬准备上药时,庄语婷柔声道:“展姐姐,我们明月山庄的金创药比较适合这种剑伤。”展枬点点头,放下自己手中的瓶子,拿起了另外一瓶金创药给陶篱竹上药。
上药的过程是最是难熬,待展枬上完药,包扎好伤口,陶篱竹的脸色已经煞白煞白了。展枬轻呼一口气,抹了抹额头,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姑娘可真坚强,由头到尾哼都不哼一声。我姓展名枬,不知姑娘贵姓?”
陶篱竹露出虚弱的笑容“我姓陶,名篱竹。展姐姐叫我小篱就可以了。”
展枬点点头,微笑道:“小篱要注意一下,这段时间不要让伤口沾水。”
陶篱竹点点头,表示明白。
站在一旁的庄语婷拿着一个瓷瓶递给陶篱竹,微笑道:“篱姐姐,你刚才身中一掌,怕是受了点内伤,这是我们明月山庄专治内伤的药丸,你拿去服用吧。”
陶篱竹接过瓷瓶,道了声谢。
展枬瞧着陶篱竹一脸的疲倦,便开口对庄语婷说:“我们不要打扰小篱休息了。”
庄语婷点点头,道:“篱姐姐休息一下吧!我和展姐姐先退下,迟点我们再过来。”
陶篱竹点点头,目送两人离开。她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才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纸张拿出来。她慢慢地翻开纸张,目光一直紧紧盯住纸张的末端,仿佛她这样紧盯着,末端上的字就会消失不见。
原来,这张纸张是陶篱竹当初在独香居与赵浩远所定的赌约文书,只是,这张文书末端上其中一个签字并不是当初她乱诌的“陶篱”而是“夜晚”两字。
陶篱竹慢慢地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地呼了出来,借此来平复心中的烦闷,脑中的混乱。她目光注视着纸张,焦距却非常散乱。她暗自安慰自己,无论如何,这样也清楚了自己穿越绝非偶然,一切跟夜晚有关。而且,夜晚的灵魂看似没有消失,自己在独香居的失常和这张文书就是最好的佐证。只是,现在夜晚的灵魂在哪里?
冷静思索了半天的陶篱竹依然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暗叹了一口气,灵光一闪的她突然想通个中关节:她是到了江宁之后才发现自己情绪波动极大,而最令自己失常的对象分别是庄皓玉、冷月痕、陆子风。
庄皓玉,想到这个名字,陶篱竹脸庞微热,现在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为他失常的因由是自己抑或是夜晚。她暗嘲了一下自己,又继续往下思索。冷月痕,现在她已知道自己为冷月痕失常是因为冷月痕是夜晚的闺中密友。陆子风,情况不明。
陶篱竹摇摇头,虽说知道自己的失常或多或少与夜晚有联系,但这也不能得出一个对自己有用的结论。
思索了半刻,陶篱竹将关注的重点放到寻找穿越真相上来,现在很多蛛丝马迹都指明她的穿越与夜晚本人有关,只要再向前走一步,真相可能就会揭开。这样,翻回现代就有希望?!
陶篱竹苦笑,情况不明,自己未免太乐观了。身心的疲累让她抵挡不住瞌睡虫的侵袭,在脑海一片混乱中陶篱竹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