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书案前发呆的陶篱竹听到喊声,猛然回过神来,她看向在原地打转的爷爷,心中生出一份难以言语的恐惧,她朝着陶爷爷冲过去,口中嚷着:“爷爷,我在这呢,爷爷,我在这。”眼看可以触摸到陶爷爷,却扑了个空,她的身子竟从陶爷爷的身体中穿了过去,陶篱竹惊诧的看着自己的手,转过身,陶爷爷还在呼喊着她,苍老的脸庞满是悲哀伤痛。
陶篱竹只觉呼吸一窒,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她跌坐在地,双眼失神地看着前方的陶爷爷,口中喃喃“爷爷,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双手无意识地抚上颈项,随后吃惊得停止了呢喃,红魂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陶篱竹还来不及想当中的因由,眼前已泛起了浓浓大雾,陶爷爷的身影瞬间被大雾隐没,身在咫尺的两人,因为大雾,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陶篱竹忙站立起来,急呼:“爷爷”
爷孙两人的呼喊声在漫天大雾中渐渐微弱下来
蓦然,陶篱竹头脑中响起有规律的鸣音,犹如万马奔腾,震得脑袋发麻,涨痛欲裂。陶篱竹眼睛一黑,意识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黑暗的虚无中,陶篱竹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温柔地碰触着她的脸,如羽毛拂过般轻柔,耳边响起了低声的呢喃,呢喃声中带着浓浓的宠溺。
陶篱竹慢慢的听清了呢喃声,是季羡渊的声音,温柔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心疼“晚儿,你怎么了?不哭,晚儿乖,不哭,是伤口痛了吗?晚儿”
陶篱竹动了动眼皮,费力的睁开眼睛,过了半刻,视线才慢慢地聚焦起来,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季羡渊清秀的面容。
见到陶篱竹醒来,季羡渊憔悴的脸上全是喜色,嘴角眉稍全是欢欣。待他瞧清陶篱竹泪痕未干的脸上全是哀伤、原本灵动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愁雾,心脏猛然地抽搐了一下,抽心的痛楚吞噬着他的理智。噬魂教绝不轻饶!
忆起爷爷那个空洞的眼神,落魄伤心的表情,陶篱竹满是心伤,恍惚间,头似乎也涨痛起来。这是梦吗?究竟在现代的经历是梦,还是在古代的经历是梦?去探讨是庄子梦到了蝴蝶还是庄子梦中的蝴蝶梦到了庄子,就跟讨论鸡蛋与鸡谁先谁后一样。无解
季羡渊径自将对噬魂教的怒气压下,他绝不会轻易饶过伤害晚儿的人。
季羡渊不愿看到夜晚露出伤心的表情,忙开口分散她的注意力“晚儿,你没事吧?”手也随之抚上她的额头。
陶篱竹轻轻的摇摇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没事。”季羡渊是真正关心她的人,不能让他难过。但,这离奇的一切也需要找出一个答案。陶篱竹眯了眯眼睛,灵动的眼睛里全是危险的光芒。她陶篱竹不是随便就可以让人糊弄的,即便是什么诅咒,她也要查得一清二楚!
对上季羡渊关切的眼神,陶篱竹立刻收起脸上的哀伤,露出恬然的微笑。
心思恍惚间,陶篱竹想起了昏迷前庄皓玉的失常,忙开口问道:“庄皓玉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