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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1 / 2)

永庆帝的背脊一瞬间绷得笔直,眼神透出阴鸷的寒光,冷笑道:“要不是当年兄长一个个病故,哪儿轮得到我当皇帝。这才多少功夫,看来是有意要绝我!”

水澜听若罔闻,语气依然清淡无波:“陛下可想好了对策?”

永庆帝摇了摇头,笑容几乎有些发苦:“四王八公、六部尚书、七大氏族,侄儿是一个不靠,还能指望谁?”

水澜索性没有说话,似乎全然不予理会他的情绪。

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坚如磐石,永庆帝了解他内心未必没有成算,脸庞不由笼了一层凄楚,黯然的说:“在宫里总有千万件事压到喘不过气,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侄儿只觉心里有件事,一定要出来见皇叔一面,才能放下。”

“陛下,不必再说了。”水澜终于抬起眼,截断了接下去的话,字字分明,绝无转圜:“陛下想说的话,臣都知道。容臣想一想,恕不远送。”

不待回答,便见上方的灯笼轻微一晃,水澜已经退至亭外,留下永庆帝一人,竟一时无言语。

长史代送永庆帝走后,水澜在寒碧堂的书案上展开了一张雪浪笺,将刚才的四首绝句誊录下来。

写毕,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夫人出来吧。”

黛玉轻咦了一声,明明自己藏得极好,想不通哪儿露了破绽,有些气闷道:“王爷一定偷看了。”

那人罕见的没吭声,黛玉凑近前来,案上的墨水虽然尚未干透,纸上赫然却是一手遒劲飘逸的柳体,一壁暗自叹服,一壁悄声问:“王爷是为了皇帝陛下的话才不开怀的?”

“旁人的事,与我不相干。”水澜不置一词,悉心的将誊好的笺晾干藏于匣中收起,才说:“不敢欺瞒夫人,同游姑苏固然有带你回家之意,也有避祸的缘故,不想掺和在那些破烂糟心事里。”

眉心蕴着三分了悟,黛玉点头叹道:“原来如此,怪道当时说还有第三个原因。所谓结党营私的案子,料想王爷一早得到了讯息。”

水澜几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北静郡王水溶与我偶有交往,他前日特地修书一封,谈及朝上的情形。除此之外,我也有其他的消息来源,所以不算什么疑难。”

停了停,俊秀的脸庞不喜不怒,淡淡的启口:“从前的事,借了姑苏酒肆的机缘,夫人也略知一二。我的母后本是元后的亲妹妹,独孤嫡支的次女,上头三位兄长,身份显贵。父皇早年立储,除义忠太子外对众兄弟都十分严厉,偏我生得迟了,赶上父皇改性的时候,一则是老来得子,二则跟别人都是隔母的,多得了两分慈爱,便糟了其他兄弟的嫌疑。实际上当年不过半大的小子,父皇又素猜忌刚强,正值春秋鼎盛之龄,何曾会想这些?”

独孤氏出身河南洛阳,先汉光武帝后,曾祖追随征讨建国,战功卓著,祖父独孤吉,位极人臣,父子二人历相三朝,累世高管,为当朝七大姓之首,风光无限。

不仅如此,与其他望族人丁的日益凋零相比,独孤氏向来支庶繁盛,光独孤吉一人就育有六子,长子独孤禄官至武英殿大学士,又为国丈,深得圣宗器重。长孙独孤晔即皇后之兄,旋起内务府总管,迁直隶驻防副都统,授领侍卫内大臣,后上皇尽夺其族人官,他才称病不出。

只可惜,上皇的雄才伟图还没尽数施展,早年双腿的风湿却落下残疾,再也无法临朝议政。当今即位以后,独孤晔的两个弟弟皆复起,他还有三个嫡子俱在朝为官,个个文韬武略才识出众,不过为避树大招风,难免蛰伏于上皇旧臣之下。

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这对天家父子渐行渐远,两股势力迟早会呈互相角力之态,水澜自然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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