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贾家却没透出那样的信儿来。
湘英心中一松,倒是没将后者放在心上。她自是知道,若论人品才敢,卫家自然是好的。但若论富贵亲近四个字,休说湘云,就是自个成了湘云,也是要偏向贾家的。这样的形容,倒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消能明白正道这两个字,没得疯魔了,也就罢了。由此,湘英便轻笑一声,对着沉默着微微红了脸的湘云眨了眨眼,道:“我这般好叫大姐姐晓得了,你也能选个如意的。可得好生谢我才是。”
“又是浑说,这样的事,我们也只能听长辈的,如何说得挑拣两字?”湘云面上做烧,颇有几分羞涩之意,口中却是说得郑重明白,并无半点含糊。
“大姐姐,二姐姐说了半日的话,我却听不懂。”湘英还只是笑着,湘瑜却是皱了眉头,道:“又怎么扯到外头的人身上去了?”
“我们不过浑说两句,原也没什么。”湘云忙寻了两句话,含糊了过去,又从匣子里重头取了几支新鲜的纱花儿,送与湘英、湘瑜两个:“说来这几日我做了这几支花儿,虽也不过是堆纱的,样式却是自个儿想得,与旁处总不一样。你们若喜欢,只管取两支戴。”
湘英见她这样子,心中更稳当了三分,与湘瑜一道儿谢了,又挑了两支纱花,方才告辞:“原是日久没见大姐姐,倒也没什么旁的事儿日后在说话也不迟。”湘云这会儿心中正存了事,略说了两句留客的话,便也随她们去了,自家坐在那里又喜又惊:那卫若兰自己是早已听得的,也使两个婆子细细打听了的,着实不错。然则二哥哥的名儿却再没听得得。若真个是他,自有青梅竹马,贾家又是极好的,长辈更是慈爱,自己日后再不必担忧。
纵然这些都不说,湘云只想到宝钗、黛玉两个,心中欢喜更甚,乃至想到日后种种,不免有些痴痴出神。却还是翠缕到了内里,才将她唤醒:“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你让我坐在这儿静一静。”湘云随口打发了她,心内却想:不知道林姐姐那里又是如何?
黛玉正有些不自在呢。
虽说前头春纤准备得当,到底黛玉身子不大结实,也是中了些暑热。紫鹃伺候着吃了些解暑的汤药,她正是觉得舒畅了些,那边儿被打发回老太太话的春纤就过来与她道:“姑娘,老太太说已是知道了。她明儿也不去了。说是一则姑娘中了暑气,二来宝二爷那里也说不想去呢。”
“表哥素来爱热闹的,怎么不去?”黛玉不免一怔,却看着春纤面上有些气鼓鼓的样子,心下一转,便让旁的小丫头都退下去,自己又细问缘故:“他又说了什么不曾?”
“倒也没说旁的,只说日后再不见那张道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