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举人见他如此说来,不觉点头称是,因道:“政公舐犊之心,在下感念,自当用心竭力。”倒是李举人听了半日,不由笑道:“政公严父慈心,张兄循循善诱,某十分感佩。只兰小公子,倒有几分其父之念,读书用心,常有进业之念。”
贾政闻说一笑,道:“他小小孩儿,还须李先生细细教导。”这李举人听他言语,便也知道贾政虽是欢喜,却并非十分留心。这也是常情,毕竟贾兰年岁尚小,不说他日后如何,单单能否长大成人这一件,也是谁都说不清的。因此,李举人心念一动,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而后吃酒清谈,倒是尽了一日之兴。
待得各个告辞而去,张举人一家自无不快。倒是李举人接了妻女家去,回去见着严氏神色有些异样,不免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严氏回过神来,便唤来丫鬟将有些昏昏欲睡的女儿带下去,方笑道:“老爷,怪道旁人说着似曾相识一见如故的。自个遇到了,才觉这八个字不错。”
第一百九十三章赴佳宴一望而生怜
李举人闻说如此,倒觉可异,因笑与严氏道了一盏茶,推过去道:“你这话又从何说来?”
“自然心有所想,方有这么一番话。”严氏与这李举人本是表亲,自幼相熟很是亲近,言语间自然亲密,因而虽是闺中闲谈一般的小事,却也能絮絮细说出来,全无顾忌。
原来今日贾母设宴款待,又是王夫人着意用心,亲自经手的,自然一应俱全。且她又想着严氏等也皆算年轻,儿女且小,李纨、凤姐、探春不说,连着宝钗、妙玉等也皆是请了来,端得十分热闹。好在严氏两人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却也是诗书人家的女儿,自幼家教齐整,礼数周全的,一时也算得主客皆欢。
本该无事。
然而因女儿不过三岁,年岁尚小,严氏又见一应饮食虽是周全,却不免有些蔬果寒凉之物,唯恐不注意时她取用了什么,或是寒凉饥寒失了调养,便先与她用了一盏多的枣儿粥,做暖身养胃之用。后才喂她吃了些旁的汤羹细点,方随她吃点儿新鲜果蔬。只女儿小小年岁,肠胃甚短,严氏估摸着时辰,又见宴席正自热闹,她便乘人不防,悄悄带着女儿出去,预备更衣梳洗一番。
外头自有丫鬟候着,闻说如此,忙笑着领她去了一处更衣所在,又略作梳洗,此事不消不提。不想回去之事,严氏当面便遇到一个女孩儿,年约十七八岁,生得好个模样儿,只是面色不华,眉间隐有抑郁忧愁之色,端得惹人怜爱。
只若说模样儿,先前贾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