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卢府的花厅内,
卢文山卢阁老坐在主位上,弯着腰,一手捂着嘴,猛地咳嗽了一声,让孟历浑身一颤,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
回了神,有些担忧的问道,
“阁老,您的身子这样,是不是要请御医过来给您把把脉。”
说完,还起身赶紧拿过茶壶,给卢阁老的茶碗里,续了热茶,眼神里的担忧,真情流露。
“咳咳,还死不了,老夫推举你作为主审之一,就是要你抓紧此事,把案子定死,不是让你盯着冯永文的,顾一臣举荐了他,自有他的道理,现如今,你说你不知道,像话吗。”
卢文山猛地睁开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之人,孰轻孰重都分不清。
孟历大骇,吓得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回道,
“阁老,不是下官不着急,关键是洛云侯参合在其中,您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谁能拦住,勋贵三人要是不同意,开堂会审如何能审。”
这也不关他的事啊,洛云侯要是不同意审问宁国府贾珍,就凭他一人,即使加上冯永文和刑部的常左也不成。
“真是愚蠢,洛云侯如何会不同意,你现在还看不清吗,最想要贾珍获罪的就是他,真的想要阻止,那日在朝堂,就不会弄出什么六部主审的事来,必然是力保,
可是洛云侯偏偏轻飘飘说了几句话,就把宁国府压了下去,老夫要是猜的不错的话,今日就是要提审贾珍,
如果洛云侯知会了你们,所以你要把想的事准备好,短时间要问出个大概,严从就在老夫府上住下,回了带着他一同前去顺天府等着,起来吧。”
“这,是,阁老。”
孟历半信半疑的从地上起身,怎么也想不明白,洛云侯想要贾珍获罪,难道是因为当时候的抢亲之事,可不都是解决了吗,就算是要治罪,不是也要等着事情有了眉目,才动手,现在是不是太急了。
悄悄看了一眼阁老,不像是开玩笑,那么说来阁老和侯爷,二人岂不是也通了气,孟历忽然有些恍然大悟,姜还是老的辣。
给卢阁老施了一礼,然后缓步退出花厅,寻了严从,时间紧迫,二人并未闲聊,各自施礼后,结伴而行,同乘马车去了顺天府衙门。
冯永文这一边,从红楼出来后,招呼了子侄,上了马车,快马加鞭赶回了府上,
一进府,
神情激动的跳下马车,三步并两步往府内跑去,
直奔小女冯太英的闺房,敲了门,喊道。
:“太英,太英,好消息,好消息,为父给伱解决了,”
屋内,
冯永文的女儿冯太英,一脸憔悴的坐在软榻上。
定定的看着手中一个男子的画像,眼神中有一丝不舍,始终没有理会门外父亲的敲门声。
只有身旁的丫鬟,有些焦急的叫了一声,
“小姐,老爷来了!”
“嗯,知道了,你去开门。”
温软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丫鬟欠了身,转身就往房门走过去,刚打开了房门。
冯永文直接推门而入,快步进了内堂,见着女儿憔悴的样子,那是一个心疼,
“我的好闺女,你的事,为父给你办好了,都怪为父昏了头,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才连累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
冯太英一脸萧瑟的样子,问道,
“父亲,你说那贾蓉会如何,听说宁国府遭了难,你还是主审官,就不能救他一救!”
冯永文听了一惊,又看到桌子上的那幅画像,心里一突,女儿这是看上那个贾蓉了,如何是好,
“哼,为父不光不救,还要好好审问他,为何会妖言惑众,蛊惑百姓,今日你可知为父去做什么了,又为何恨宁国府?”
“还能为何,不就是落井下石,攀附权贵罢了。”
冯太英见到父亲铁了心的要悔婚,无奈的讽刺了一句,气的冯永文脸色铁青,
这时,冯夫人带着丫鬟进了门,骂道,
“你个死丫头,要不是为了你,你爹能去那侯府哀求侯爷,脸都不要还受你的埋怨,你可知你爹心里难过,那贾蓉的画像和本人可是长得一点都不一样,畏首畏尾,府上的下人都比他强。”
说完还气哼哼的拍了一下桌子,一把抢过那副画,直接给撕了。
让冯永文父女俩愣了眼,
“夫人,你看你,不就是一副假的画像,说清楚不就行了,为何要给撕了。”
冯太兴还没反应过来,做父亲的先埋怨了几句。
让本就火气栖身的冯夫人,怒火中烧,骂道,
“你个老东西,好吧,你还埋怨老娘了,要不是你急着给太英选姑爷,能让人给下套了,这里又装好人,一幅画像都是假的,你个死老头,还能做什么。”
冯夫人发怒,这几日听着老爷诉说,怎么都感觉是宁国府合着那个什么长公主的手下,应给自己闺女下套,想让闺女嫁入宁国府,怎么想都不对劲,要不是老爷求到了洛云侯门下,还不知怎么样呢,对了,洛云侯也不知给解决了没有。
“小点声,小点声,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吵吵,不要吵吵,你就是不听,没看到太英不舒服吗。”
冯永文一脸焦急神色,不断的劝道,
反而起了反效果,冯夫人几步上前,把手中的碎片扔了过去,
“你倒是装好人,今日你去求洛云侯解决此事,办的如何了,婚约解除了。”
“定然是解除了,内里的事,不能外传,反正是不怕他宁国府!”
心疼的看着坐在一边的女儿,但是二人的争吵也让冯太英回了神,好似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什么下套,什么画像是假的。
“父亲,你说的是什么?”
“哎呀,你个死丫头,怎么还不明白,有人拿了假的画册,让人来保媒,急着定下婚约,你说是不是下套,再说了,你可看到贾府是真心来说亲的吗,定礼和婚书都没定下,明显是四处筛选,当我们府是什么了。”
冯夫人坐在女儿身边,直言不讳的说出此事,更是一脸的怒意,越说越生气。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说口头约定婚约,然后那么久都不下定礼和婚书的事,明显是欺负冯家,看不起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