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要是末将猜的不错的话,这群府兵应该是从安水渡口来的,之前朝廷调集援军,想来他们就是客军。”
宁边想了想,朝廷周边还能调动的兵马,只能是之前调集的府兵了,昨夜大雨滂沱,那么多人挤在渡口,没有地方安置,所以才成了这样,
“你是说,来的府军是河西或者河东,两郡的兵马。”
张瑾瑜恍然大悟,确把此事给忘了,陛下传令调集的府军,集结时间也就是在今日,显然是两郡兵马赶路走的晚了,怕被责罚,这才狼狈的,赶着时间急行军,听说陛下下了严令,哎呀,这就好玩了。
看着乱糟糟的,和溃军没什么两样的府军,张瑾瑜摇了摇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样的兵南下,和送人头有啥区别,一看就是战五的渣,别说镇压民乱了,就是不拖后腿祸害地方就谢天谢地了。
“侯爷,应该是的,安水南岸渡口就在前方,再往东北而去,运河的入河口就是看守的弘农城,胡将军驻地就在那。”
宁边迅速给侯爷解释一下周围的府军,这样一说,张瑾瑜就明白了,为何弘农典尉胡乐能来的这么快,离得近,集结人马迅速,走的也不慢,自然就快了,和两郡兵马一比,高下立判。
正想着,
对面还在赶路的两郡府兵,见到不远处官道上,排着密集的骑兵,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来,一脸茫然。
队伍一慢,在中军的两位将军立刻就感觉到了,
“三弟,怎么回事,队伍怎么慢下来了。”
“二哥,我去看看。”
乐时带着亲兵,打马就奔了过去,同时的,河西郡的副将李哲,也带人同行,
二人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显然是前军士兵放慢了脚步,本想呵斥怒骂,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官道上,密密麻麻的大批骑兵立在那,迎着阳光,锃亮的铠甲散发出阴冷的光亮,二人心中一突,哪里冒出来骑兵。
“李将军,朝廷可有派来骑兵接应。”
乐时想了一圈,都不认识前面的兵马是哪里来的,虽然打着大武的旗帜,可是铠甲式样见都没见过。
李哲更是看得一头雾水,没听说朝廷会派兵前来接应啊,
顿时感觉不好,
“乐将军,朝廷好像没有传信,派兵来接应咱们吧,小心为上。”
话音刚落,
二人好像同时反应过来,大喊道,
“停,前军结阵防御,缓步而行。”
紧接着,乱糟糟的队伍好似炸了锅一般,前军也不知是因为两军并行,还是受了惊吓,竟然分散开来,往官道两侧跑去,然后才各自结阵,把中军的队伍露了出来。
让对面的张瑾瑜,坐在马上看的目瞪口呆,那是什么玩意,新战阵,不是前军结阵,中军支援的吗,
这样散开,要是自己骑兵一冲,破了中军,这几万人马可就没了指望,也不知领军的将领是何人。
“侯爷,这是什么战阵,末将看的有些不明白。”
段宏伸着头看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名堂,疑惑的问道,
张瑾瑜沉着脸在等对方主将出来,
“哪有什么战阵,没看见那些兵,吓得没地方躲了。”
“啊!是这样?”
就在两郡副将收拢兵马缓缓而行的时候,
在南坡的丘陵密林中,卫淑云看到西面来的兵马,乌泱泱的一大片,身上的铠甲很多兵丁都没穿,脸上有了笑意,
“岳将军,机会来了,既然朝廷和洛云侯的兵马不好动,那这些府军可就没了顾忌,把一半的弓手对准他们,想来结果斐然()
。”
“是,尚宫,”
岳峰看着山下的兵马,从西面而来,拥挤在一块,摇了摇头,这不就是活靶子吗,虽说不是用的臂弩等,就算是普通的弓箭,从高处抛射,这一下就可能射杀太多的人,那时候朝廷追查下来,怕是有些麻烦。
“尚宫,山下的那些府军,竟然未披铠甲,连个护身的皮甲都没有,要是这么一下子被袭杀,定然伤亡惨重,那时候朝廷震怒,彻查此地,怕是麻烦了。”
哪知道,岳峰将军刚一说完,只见到女史卫淑云脸色一变,问道,
“那岳将军觉得如何是好?”
岳峰好似没有看见一般,只顾着说话,
“尚宫,本将觉得,应该把弓手一半对准洛云侯,剩余的一分为二,往山脚亦或者府军各一处,总归是减少伤亡,这样一来,死的人不多,朝廷未必会深究。”
“岳将军倒是会考虑周全。”
本是讽刺的话,哪知岳峰一愣,回道,
“尚宫夸赞,末将不敢当。”
“你!”
卫淑云气的话语一噎,瞪着岳峰,
“岳将军,就算是长弓,这么近的距离,杀伤力不用本尚宫说,你也知道厉害,山脚下主子可交代,威胁一番即可,洛云侯也不得过意得罪,你要是真的杀了他的人,信不信,今日我等可能跑不了,”
定定地看着岳峰,接着说道,
“所以左右为难,幸好有了那些府军前来做替死鬼,河东和河西两郡兵马,本就和朝廷有了隔阂,如今要是被我们横叉一杠,说不得南下的时候,有着意想不到的结果,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也是杀,还怕得罪朝廷吗,太平教的人带来了多少。”
岳峰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敢再辩解,总归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那洛云侯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河西,河东两郡兵马会善罢甘休。
“尚宫放心,从京南抓捕了不少太平教的妖人,都带来了。”
岳峰一挥手,
就有亲兵押着一群被捆绑堵嘴的人,躲在树后面,皆是身穿黄色的兵服,头缠黄色的布条,面带有凶悍的神色,
卫淑云眼里有些异色,这就是太平教的人,是有些匪气,也不知能不能糊弄过去,
“他们这些人,可能看出不妥。”
“卫尚宫放心,所有人皆是弟兄们从京南那边抓来的,口音习性,连身上的衣物都不是京城这边的,他们用的弓弩箭簇也都是太平教用过的,定然查不出来,去岁的时候,轰动京城的劫银案都敢做下,如今这事,对朝廷来说,自无不可。”
岳将军说着说着,心中就有了底气,这里的地形早就熟记于心,又有殿下亲自筹谋一番,定然会万无一失,只是那洛云侯会不会插手,就不得而知了。
“好,既然如此,就准备吧。”
“是,尚宫。”
而山下,
两郡的府军将领,在安抚了各自兵马之后,就带着亲兵火急火燎的走到了阵前,看着清一色的精锐骑兵,心中凌然,
“董大哥,你说这是哪里来的骑兵?”
“嗯,不知道啊,不过显然不是一般的人,问一问是朝廷的哪部兵马。”
“好,弟就先开口了。”
二人商议了一番,刚刚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进攻,显然是朝廷的兵马,至于是不是禁军就不得而知了。
彭士英等人也着急赶路,便不再拖延,率先走出了战阵,对着对面喊道,
“敢问何人领军,为何要阻拦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