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山脚下,
段宏交代,让亲兵可别把人弄死了,然后一帮人七手八脚把人扶好。
从南坡上匆匆抬人下来,被张瑾瑜一行人看得清楚,就连两位将军面有喜色,这是抓到活口了,只要人活着,总归能查到蛛丝马迹,朝廷就不会再牵连自己二人了。
张瑾瑜坐在马上,看着那群人,心中还在思索是何人所为,胆子大不说,动作利落,撤退也丝毫不拖泥带水,摸了摸身上的挂着的箭矢,不对劲,这不是朝廷用的破甲箭。
“宁边,地上的箭矢你看看可有蹊跷,有认得吗。”
听到侯爷这样问,周围的人连同董大望和彭士英都看向地面,捡起地上的箭矢仔细看了箭头,乃是普通的铁箭头,不是朝廷用的,反而像普通猎户或者关外那些异族用的,虽有些不确定,彭士英却一眼的看出了蹊跷,
“回侯爷,末将认得这些箭矢,”
“哦,你是如何认得的。”
张瑾瑜面色狐疑,虽然箭头有些圆润,但毕竟是铁器,做工太粗糙了,
但是彭士英把箭头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又看,然后还掰断箭杆子,把箭头放在手上垫一垫,面有肯定之色,回道,
“回侯爷,这些箭矢虽然是铁器,可是做工粗糙,当为普通猎户所用,可是这些那么大的规模,定然是有预谋,事先备好的。
要是末将猜的不错的话,这些箭矢是从京南那边来的,记得当年白莲教霍乱的时候,他们就是用的这样弓箭,末将绝不会认错。”
“嗯,你是说,白莲教又重出江湖了?”
张瑾瑜拿着箭头看了又看,太平教还没压下去,又蹦出来个白莲教,真的假的。
“呃,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京南太平教乱民所为,毕竟林岳府可是冶炼之地,生产许些兵器不足为虑。”
这样解释,张瑾瑜才明白,就是私自打造军械,想到京南那么乱现在,别说是这些箭矢,就是出现了制式武器都不见得惊讶,也不知现在那边形势如何,那个什么,顾什么的将军,打没打的赢。
“这样说来,埋伏的人有可能是太平教的人,胆子这么大。”
“回侯爷,那应该是他们了,末将虽然一直待在河西郡,但也听说太平教胆大妄为,之前他们不就是在京城,劫了一个勋贵府上的银子,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董大望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道,一说完话,张瑾瑜脸色都有些黑了,什么一个勋贵,不就是自己的府上吗,也没过多解释,看着众人,猜测一番,大多认为是太平教的人做的,心中也赞同,就是感觉不对劲,
会不会是长公主所为,想一想又不太可能,她哪里找来那么多兵。
正想着,
从山上抬人下来的亲兵就到了眼前,
“侯爷,抓到一个活口,不是京城人氏。”
段宏离得老远就在那喊道,
引起了众人兴趣,
张瑾瑜急忙下马,走过去一看,只见几个人抬着一个身穿黄色衣物的男子,肚子上还中了一箭,立刻安排军医过去查看,
“快,过去看看,别让死了。”
“是,侯爷。”
军医提着药箱,赶过去,掀开衣物,只见箭矢插在肚子上,血流不止,军医拿出止血散,只是简单处理伤口,
“侯爷,插得太深,不好拔出,需要动刀子。”
一听要动刀子,那就代表不一定能活了,先问一问,
“先止血,问了话再说,段宏,你问他,是何人袭击我们的。”
“是,侯爷。”
段宏急忙赶过去,俯()
下身子,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袭击朝廷兵马。”
地上躺着的人,张了张嘴,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
“没,没有,袭击朝廷是被绑来的,是.是,官兵绑来的。”
虽然说的含糊不清,但是张瑾瑜和周围的人听得清楚,是朝廷官兵绑来的,既然是绑来的,那又是谁绑的,难道是长公主那边,张瑾瑜脸色一变,
走过来,问道,
“你可知那些官兵是何人?”
“是,是,.”
“什么,大声点。”
“是”
一个字还没说完,人就咽气了,身后的段宏见状,急的还用手摇了摇,没了反应,军医用手一探,没了气息,
“将军,别摇了,人死了。”
“啊,这还没问出来呢。”
看着气急败坏的段宏,张瑾瑜心中反而有了猜测,所谓的官兵,朝廷兵马无非是京营,禁军和五城兵马司,京营不太可能,五城兵马司更不要说了,只有禁军,可是禁军出入京城把关太严,不可能留下痕迹,这些人既然是被绑来的,定然是南边来的人,
长公主或者是京南将军以及京南布政使他们了,能知道太后的行踪的,只有长公主一人,自己这样想猜错的几率很小,真是厉害,谁说的来着,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啧啧。
张瑾瑜沉着脸,站在那默不作声,让董将军和彭将军二人心神不安,听到地上死去的人说是朝廷的兵马袭击的,心中骇然,这是谁要刺杀太后,弄不好又是宫廷霍乱,想到了太上皇和陛下,二人不约而同相互试探了一眼,尽有忧虑之色。
“侯爷,我二人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是啊,侯爷,这个人刚刚抬下来就咽气了,什么都没听见。”
显然
二人知道,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张瑾瑜笑着看向二人,倒是有些眼色,也罢,
“行了,你们二人明白就好,回去善后,把尸体都带走,然后集结人马去安湖大营休整,”
又看向身后的段宏,吩咐道,
“给他们让开官道,让他们过去,”
“谢,侯爷。”
二人紧接着拜谢,不敢停留,带着人就回去了。
看着二人走远,段宏从后靠了过来,